“虽然成功，可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才将一个凡人的妖魔重新恢复，已经和失败没有任何差别了。”他摇了摇头，沉默中，抬手一招，立刻就有十几个同样逆变的妖魔出现，看着他们，孙瑾双目闭合，再次睁开时，在他的身后，有两道虚影缓缓浮现出来。

一道是擎天的苍木，通体翠绿，仿佛蕴含了生命的玄机，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沉浸其中。

一道是灭地的兽首，幽暗漆黑，如同蕴藏了毁灭的玄奥，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跪地臣服。

随着两道虚影的浮现，孙瑾的两只眼睛也散发出截然不同的光芒，右手缓缓抬起，向前一指。

“轮回。”字音轻声吐出。

这是轮回一指，但哪怕是同一个人施展出来，已经完全不同了样子。

随着一指落下，两道虚影都散发气息，交汇形成漩涡，弥漫扩散笼罩四方时，那些妖魔身子纷纷颤抖，脸色蓦然扭曲起来，好似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但很快的这痛苦的表情舒缓，肉身砰地一声崩溃开来，只剩下一道虚幻的灵魂在哪里若隐若现。

那灵魂掺杂了浑浊的灰色，散发着暴虐的气息，赫然也是被完全妖魔化了，在漩涡的转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溃解，可随着溃解的同时，那浑浊的灰色被不断的消散，暴虐的气息被不断的淡化，如洗尽铅华，灵魂原本无神的双目中，重新露出了清明的光芒。

他们茫然中看向孙瑾，露出了解脱，还有发自肺腑的恭敬和感激，随着一拜，他们的灵魂也走到了最后一刻，化作了点点星芒，被漩涡转动，转动一圈后，消失不见。

被送入到了轮回里面。

而在他们解脱的一刻，那些侵蚀进了灵魂的灰色，哪怕黯淡，哪怕虚弱无比，就算宿主消失，也还是有一些无法泯灭的残渣存在着，这些残渣被漩涡转动，仿佛被吸噬一样，全部倒卷的被饕餮尊吞食，同样消散。

看着这些消散的灵魂，并且和同饕餮尊本命联系的孙瑾，在饕餮尊吞食之后，仿佛忽然间发现了什么一般，沉默下来，站在那里许久，叹了口气，抬头看天，声音缓缓传出。

“将被妖魔侵蚀的生命，完全的剔除影响，孙某无法真的做到，依靠着对同一个生命的无数次尝试，耗尽修为，也只能将未踏入修真的生命解救。”

“哪怕灵血，哪怕灵门，我也不能将他们解救，只能改变方法，将他们的灵魂引导进入轮回，以天地轮回之力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进行净化，得到这一世的解脱，哪怕死亡，也会拥有下一世，而不是被侵蚀了永远，生生世世，哪怕轮回尽头也还是妖魔，这是我现在可以做到的极限。”

“也只有我能做到，因为不论是解救，还是引导轮回，都必须要阿赖耶识才可。”

话语说完后，孙瑾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天空，没有再说些什么。

在他的身后，宁梦看着他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回家的思绪心潮涌动，张了张口，但因为对孙瑾的熟悉，强忍了下来，没有出声。

“他……是发现了这灵沙盘的什么了么？”她沉默中，内心暗叹。

要是在没有想起前世记忆之前，宁梦虽然会对于灵沙盘感受到熟悉，可不会有太多的异样，可在想起来之后，她忽然之间可以理解孙瑾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