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着控制它们，心念一动，便有一道光芒从体外分出，缓缓包裹林婉的灵体，当李慕用所有的佛光将林婉彻底包裹时，身体忽然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软软的倒下去。

这些佛光虽然是以佛珠中的法力为引，但之后消耗的，却是李慕自己的法力，而他的法力本就不多，刚才已经浪费了一次，在林婉身上再用一次之后，便彻底枯竭。

他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柔软馨香的怀里。

苏禾扶着他，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累，休息休息就好了。”毕竟是第一次和女鬼零距离接触，李慕想要站起来，脚下却没有丝毫力气。

“没关系的。”苏禾微笑说道：“我已非人类，没有男女之防。”

“多谢恩公！”林婉的身体已经彻底凝实，她跪在李慕面前，感激道：“恩公救命之恩，林婉无以为报……”

“不用谢。”李慕摆了摆手，说道：“让林姑娘蒙此冤屈，也是衙门的失职，是我们的失职。”

同时他在心里暗叹，果然道行越深，七情便越是强大，由怨灵林婉产生的感恩之喜，比张王氏的多了何止十倍……

苏禾已经能够凝成实体，至少也是第三境修为，七情的力量更是强大，只可惜，像这种道行极深的存在，七情一般不显于外，以李慕的微末道行，根本导引不了。

林婉之类的怨灵，应该就是李慕的极限。

苏禾看向林婉，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婉低下头，说道：“我想前往幽都。”

李慕已经知道，他所处的世界，有十洲三岛，乃人族与妖鬼，精怪共同聚居之所，而幽都鬼域，则完全是鬼物的地界，除鬼物灵体外，非大神通者不能进入，那里常年被鬼雾笼罩，只有黑夜，没有白天，最适合灵体生存和修行。

苏禾看着她：“你不报仇了？”

林婉摇了摇头，说道：“赵家已经和郡丞有了关系，在北郡无人能动，恩公救了我一命，我不能害了恩公。”

李慕目光坚定：“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林婉放弃报仇，还能前往幽都，以另一种形态生存。

李慕凝聚不了七魄，只有死路一条，连和她一同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他总不能每天都守在街上扶老太太过马路，也不能守着张山一个人薅羊毛，怨灵的七情何其强大，等到他帮助林婉平反冤屈，或许能借助她，一举凝成第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