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固有些慌乱的说道:“不是,他刚来宗正寺,就要传唤崔侍郎前来问案,下官应该怎么办?”
听到“崔侍郎”二字,冯寺丞顿时清醒了些,问道:“崔侍郎,哪个崔侍郎?”
掌固道:“中书侍郎崔明,云阳公主的驸马。”
冯寺丞站起身,大惊道:“他疯了不成,来宗正寺的第一天,屁股下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就敢找崔驸马的麻烦?”
那掌固离开之后,张春就在衙房内等待。
他没有等到那掌固,却等来了一个和他穿着同样官服的男子。
男人走进来,便自我介绍道:“本官冯杰,是宗正寺丞。”
张春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冯大人,失敬失敬……”
冯寺丞问道:“听说张大人要传唤崔侍郎,不知崔侍郎所犯何罪?”
张春道:“宗正寺将他传唤来,本官与他当面对质,自会知道。”
冯寺丞道:“崔大人是当朝驸马,身份尊贵,又是中书侍郎,日理万机,不知道多少国事等着他处理,岂是我们说传就传,说唤就唤,若是耽误了国家大事,你我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张春冷哼一声,说道:“当朝驸马又如何,中书侍郎又如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官管他日理千机万机,触犯了律法,就该接受审判!”
冯寺丞道:“你先说说,崔侍郎所犯何罪?”
张春冷声道:“他杀死未婚妻子,陷害未婚妻全族数十口人,本官难道不该传他吗?”
“一派胡言!”冯寺丞道:“谁都知道,崔大人的妻子是云阳公主,岂容你在这里栽赃陷害!”
张春淡淡道:“本官是不是栽赃陷害,你将崔明唤来就知道了。”
冯寺丞的脸色阴晴不定,看张春的样子,似乎对此事十分笃定,这让本来毫不相信的他,心里也开始了动摇。
崔侍郎的往事,他也知道一点。
他原本是九江郡守的女婿,后来九江郡守勾结魔宗,满门被屠,崔明检举通报有功,被先帝重用。
十多年来,他从一个小官,到迎娶公主,成为朝中重臣,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以前那些事情了。
崔明是旧党的支柱人物,冯寺丞不敢怠慢,看着张春,说道:“此案事关重大,本官要先通报寺卿大人,请他先做决定。”
说罢,他就走出宗正寺,却没有出宫,而是绕到了中书省后门。
他召来守门的亭长,说道:“本官宗正寺卿冯杰,你去通报崔侍郎一声,就说本官找他有要事。”
那亭长道:“大人稍等,我去通传崔大人。”
不一会儿,崔明便从里面走出来,冯寺丞连忙迎上去,说道:“见过驸马爷。”
崔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找本官何事?”
冯寺丞问道:“驸马爷知不知道,宗正寺新来了一位寺丞。”
崔明看了他一眼,问道:“这和你找找本官的要事有关?”
“有关,有大关系!”冯寺丞道:“他刚来宗正寺的第一天,就要传召驸马爷,说是您牵扯到一桩大案子,传唤您到宗正寺,下官已经暂时将此事押下,不敢擅自做决定,立刻就来找驸马爷了……”
“本官牵扯到一桩案子?”崔明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案子?”
冯寺丞低下头,说道:“下官不敢说。”
崔明冷声道:“说!”
冯寺丞哆嗦了一下,说道:“他说您杀死了未婚妻,还诬陷未婚妻全族,害死了数十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