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嗯……”
这么手拉着手往外走,花善笑还是有点害羞。夷承瞧着一脸平静,握着她的手却比之前要用力一点。
走出训练场所在的体育馆。
“你上午的训练怎么样?”
“嗯,格斗训练就平常那套吧。虽然不至于被人压着打,但总不能和那些能力偏向身体素质的哨兵比,只能靠敏捷补一点点差距。”
“身上有哪里磕到扭到么?”
“没有啦,”花善笑停顿一下,“呃……可能淤青还是有的。但真的没什么,如果真的受伤了你也不可能感觉不到。”
夷承驻足,她不得不也停下脚步。他沉默须臾,口气还是很温和,但表情要郑重许多:“你知觉特别灵敏,痛觉当然也一样。以后再小的不舒服也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疏导掉一些痛觉上的刺激。”
又是半拍的停顿,他问:“可以吗?”
“嗯……我知道了。但磕碰一下真的不会怎么样。”她晃了晃他依旧牵着她的手,“还走不走啊?”
“嗯。”
一路上随口说着有的没的杂事,两人抵达夷承所住的宿舍楼。
对话突然坠入沉默的深谷。随着靠近那扇熟悉的门,气氛中弥漫的紧张感变得浓重,几乎要滴落下来。
花善笑难以直视夷承的脸,便略微压低了视线看向前方。
夷承开门,作势要容她先进去。想了想,他改成先一步跨进门后,伸臂替善笑抵着门,让她跟着进门,减少一点瓮中捉鳖似的压迫感。
花善笑默默无言地入内,俯身脱鞋,尽可能什么都不去想。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在玄关口绕了一圈,她说:“那个放钥匙的盘子怎么不见了。”
夷承沉默一拍才回答说:“打碎了。”
这么说来,的确好像有那晚在玄关打碎了什么东西的记忆。
花善笑垂下头去,差点要道歉。
“一个盘子而已,”夷承阻住她,提着东西当先往里走,“你想喝哪个?还是乌龙茶?”
“嗯,乌龙茶就好。”
她跟进去,有点意外地发现此前一直干净得缺乏生活气息的简易独立小厨房的架子上多了一个杯子。
夷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可疑地沉默了一下,才说:“给你准备的杯子。”
“谢谢。”
“你先随便坐吧,把游戏机开了也没事。我马上过来。”
“嗯。”
花善笑绕过夷承身侧,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地上正对显示器的垫子上座下了。夷承那里传来窸窸窣窣取出零食的声音,然后是开盖、倾倒液体的轻响。她有点耐不住这无言的张力,清了清嗓子说:“我还是送你点什么当赔礼好了。”
“赔礼?”
“就……当打碎东西的赔礼。”
“真的没什么。”
“你生日在12月,早过了,现在再突然送礼物也怪怪的,但就当我用这个当由头,给你个生日礼物好了。”
夷承讶然:“可是去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也什么都没送你。”
花善笑拍了一下地毯,实话不小心漏出来:“就许你标记领地不许我留点什么在你房间里宣誓主权啊。”
说完她就悔不跌地捂住嘴。
夷承没答话。
她忐忑地用余光瞟他。
夷承果然在笑,而且是那种让她一见就心跳加速的笑法:“你人都在这了。我又不随便让人进房间。你要是想宣誓主权,我直接配个门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