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狗哥,俺扶你上驴吧,小管队说咱们要往淅川县城方向进发,马上就要开拔了。”辛一博拍了拍驴道。
面前是一头十分瘦小的驴子,这年头人都吃不饱瘦的像麻杆,更别提驴了,瘦弱的驴背上搭着一副过大的鞍,估摸着应该是马鞍。
驴是辛一博问小管队借的,以他的身份能借来一头驴已经是上头发善心了,这年头能驮东西的可都是战略物资。
孙圳东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权衡,即使他并非历史专业,明末几个出名的农民军头子李自成、张献忠他还是知道的,从这副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得知,算上李自成,三个狠人都在这支队伍里。
现在是崇祯七年春四月,按照公元纪年来算,也就是一六三四年,现在的农民军根本威风不起来,被官军打的四处逃窜、惨不忍睹。
这是个草莽为王的时代啊,孙圳东想道,没有律法、没有耕地、一无所有,想在这里活下去,唯有靠拳头。
可是自己这幅身体虽然比前世年轻了一二十岁,个头也不算低,但长期在饥饿存亡的边缘挣扎,一副瘦了吧唧、弱不禁风的样子,以至于一个扛锄头的老汉都能把他撂倒。
而且目前他还带着伤,右后腿应该是挨了一镰刀,疼的不行,相比之下额头的伤口还好说,靠着这幅身体怎么打?
得先把身体养好呀,然后就是老陈,老陈应该是跟他一同穿越过来的,说不定就在他附近,老陈熟读历史,自己通晓多国语言,抱团取暖的话,活下来的概率肯定会大很多。
打定了主意,孙圳东决定先接受自己的新名字,毕竟身边的人只知道他叫战云。
在辛一博的搀扶下上了驴子,咬了一口那黑窝头发现难吃的根本无法下咽,他干脆又吐了出来。
黑窝头里头掺杂着麦糠、高粱、草根等杂物,一股子的土腥味儿。
“一博,你见过闯王李自成不,他长啥样?”已经换了灵魂的战云将窝头随手塞到了怀中,问向牵驴的辛一博。
辛一博与他身体的原主人是同村的发小,皆是去岁被农民军裹挟而来,辛一博比他小一岁,人还算老实。
“嘘——狗哥小点声,掌盘子的名儿也是咱们能喊的?
俺没见过掌盘子,一般掌盘子开会只有小管队级别的大人才有资格参加,就是咱们那死去的管队都不行。
再说了咱家掌盘子是闯将,高大帅才是闯王。”辛一博一听赶紧打了个禁声的手势解释道。
“还有啊,狗哥你还是叫俺二蛋吧,都喊了多少年了,叫俺大名儿还不习惯咧,总觉得是在叫旁人。”辛一博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