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予舷毫无负担的叫了一声。

听予舷喊了，予皓也跟着喊了一声：“奶奶。”

“咳咳咳！蹲在地上像什么样？”顾父小小的瞪了顾母一眼，顾母哪里还不知道他这也是馋孙子了，偏偏又要面子，不肯跑过来。

都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顾母也没有在这种时候下顾父的面子，她牵着两个小孩往沙发那边走过去，顾父看着这两个孩子，又看顾昀琅：“这就是你那两个孩子？你怎么做父亲的？都这么大了才带回来？”

一开口就是凶，予皓神色顿了顿，没出声。

予舷倒是不怕他的凶，眼睛转了转，忽然爬上沙发，穿着白色袜袜的脚踩在沙发上，抱着顾父就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刚才凶凶的顾父：“……”

他身体僵了，脸也僵了。

予舷用自己的小嫩脸在顾父脸上蹭了蹭，声音故意拉长，又奶又甜：“爷爷，你都不理小鱼，小鱼才回来，你都不看看小鱼，你是不是不喜欢小鱼？”

“……不，不是。”顾父难得结巴，他抬起手，想拍拍予舷的背，但是一抬手，又怕自己手太重了，到时候拍疼小孙子就不好了。

小孙子乖乖的，嫩嫩的，他还有点不敢碰了。

予皓虽然小脸还是板着，可看到顾父态度前后差别，他眼睛瞪大，看起来圆溜溜的。

顾母难得看到能把顾父制住的人，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轻轻推了一下予皓：“皓皓，你要去你哥哥那边吗？”

之前顾昀琅就拿了一份予舷予皓的资料回来，顾母是知道这两兄弟的关系好的。

予皓迟疑了一下，就看到哥哥对着他悄悄的招手，他还是脱了拖鞋爬上沙发。

然后予舷特别麻利的跨到另外一边，和予皓一人抱着顾父一个胳膊，予皓没多说话，只喊了一句爷爷，予舷嘴巴就没停过：“爷爷，我们才回来，你给我们准备了礼物吗？爷爷，你爱吃冰淇淋吗？我们等会儿一起吃吧？爷爷，你喜欢吃小蛋糕吗……”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顾父脸都板不起来，刚开始还想坚持，可是左手被予皓抱着，眼巴巴的看着他，右胳膊被予舷抱着撒娇，一双眼也亮晶晶的，顾父他……撑不住了。

“冰淇淋不能多吃，对身体不好，不过你们如果喜欢吃，我让厨师给你们做小份的。”

“小蛋糕也不能多吃，会蛀牙，一天只能吃一小份。”

“你们想要什么礼物？爷爷带你们去买。”

别说顾昀琅了，就是顾母都没见过顾父这么温柔的时候。

难道这就是隔辈亲？

虽然早就习惯了父亲的暴脾气，可是不用被骂，顾昀琅还是挺高兴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家那个特别机灵的大儿子回头，对着他挤眉弄眼，满脸得意。

“先在老宅住几天，再带你们去我公寓那边住几天，之后你们想在哪里住都可以，我会给你们请一个生活助理，还会请两个保镖，他们会保护你们。”

不仅如此，在征求过予舷予皓的意见之后，顾昀琅还准备把他们两人身上放个定位器。

予舷和予皓在老宅住了三天，除了刚来的那一天，顾昀琅都早早出去工作了，毕竟那么大的公司都由他管着，哪怕大多数事情他只要下一个决策，也会很忙。

这三天，予舷和予皓是彻底俘获了顾父顾母两个人的心。

大孙子活泼机灵调皮，小孙子聪明稳重懂事，还都长得特别好看，他们没法不喜欢。

所以等予舷和予皓要走的时候，顾父和顾母两个人都不舍得。

顾父甚至气哼哼的一敲拐杖：“让小鱼皓皓跟你去有什么用？在这里我和你妈还可以陪着他们，你去上班了，他们怎么办？就在你那小小的公寓玩？”

顾昀琅都懒得和自家老爹争辩他那是两层大复式，空间绝对不小。

顾母也很舍不得予舷予皓，不住叮嘱：“小鱼，皓皓，你们如果想爷爷奶奶了，就爸爸带你们回来，好吗？”

“奶奶别伤心，我们会经常回来的。”予舷捧着顾母的脸吧唧一口，听到顾父特意重重哼了一声，他也跑过去吧唧了一口。

好不容易哄好两个大人，上了车的予舷放松下来，没一点形象的躺在后座，脑袋放在弟弟的腿上休息。

害，大人也难哄。

早就习惯了当枕头，平时照顾哥哥的予皓问顾昀琅：“爸爸，有毯子吗？小毯子就好。”

顾昀琅找秘书拿了小毯子，就看到小儿子给大儿子好好盖着毯子，就怕他受凉了。

顾昀琅：“……”

顾昀琅住的大复式里面给予舷予皓准备了房间，不仅仅是卧房，书房和玩具房都准备了。

予舷对书房玩具房都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卧室。

卧室挺大，有两张小床，床单被套都是同款，洗漱间的毛巾牙刷牙杯也都是特别像的同款，就是花纹有点不一样，比如予舷的杯子上是小熊，予皓杯子上是小老虎。

看到那小老虎，予舷顿了顿，忽然跑出去，抱着顾昀琅的腿就嚷：“爸爸，我要养猫猫！”

顾昀琅脸色一僵，他嘴角抽了抽：“你想养宠物？你能照顾它吗？”

“爸爸你不能帮我照顾的吗？”予舷试图萌混过关。

然而顾昀琅一点都不掉坑：“爸爸不喜欢宠物，所以如果你要养，你就要自己照顾，知道吗？”

“知道了。”予舷看起来很失望，就在顾昀琅以为予舷要放弃的时候，就听到予舷说：“好，那我自己养！”

——

两天后，家里多了一只猫一只狗。

这种现代世界里面，那些狮子老虎之类的他就别想了，最多就是养养猫和狗。

见到猫，顾昀琅倒是还好，可是见到狗的时候，顾昀琅脸色僵了一下。

“小鱼，你不是要养猫吗？怎么还养狗？”

“因为如果只有猫猫，它会孤单的。”予舷一本正经，脚边的小阿拉斯加已经疯狂摇着尾巴，往顾昀琅扑过去了。

眼睁睁看着顾昀琅眼睛睁大，第一次露出不淡定的神情，予舷有了个猜测……“爸爸，你不是怕狗吧？”

“……”沉默就是默认了。

予舷在阿拉斯加要扑到顾昀琅身上的时候喊了一句：“面包！”

名字叫做面包的小阿拉斯加一个急刹，回头：“嗷？”

“你回来，不许扑我爸爸。”予舷没有用狗狗戏弄怕狗的顾昀琅的想法，他喊着不甘心的阿拉斯加回来，揉了揉因为小而且胖，看起来格外圆的阿拉斯加：“以后不许扑爸爸，知道吗？”

“嗷。”面包想扑予舷，但是它小短腿扑不到。

予舷抱起了旁边的牛奶，是一只美短奶猫，他歪头问：“那爸爸怕小猫吗？”

“……不怕。”顾昀琅僵着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