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桓偏过头不再看她,只缓缓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敛去多余情绪,淡淡抬手,将那盅燕窝拿了过来。
打开瓷盖,燕窝尚且冒着热气,看相却不似宫中御膳那般完美,他微微垂眸:“你做的?”
上官梨望着他不断点头,一副求夸赞的表情。
他搅动着瓷勺正正经经尝了一口,很给面子地评价道:“嗯,不错。”
上官梨心满意足了:“那你多吃一点儿,燕窝最补身体了!”
季桓弯唇浅笑,她最喜欢给他送燕窝了,从他认识他开始时便是如此。
他复又舀了一勺,张嘴吞进后却遽然抬起她下颚,随即覆上她唇间一点一点渡进她口中。
上官梨猝不及防,结束后已是脸红心跳,气喘吁吁,只听他缠着她的呼吸喑声道:
“瘦成竹竿了,你才是该补身体的那一个。”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瘦了这么多……”她看上去颇为不解,不过注意力又很快被近在眼前的俊脸吸引,略微羞涩道:“你,我,我们过去几年也经常这样么?”
他好笑地挑了挑眉:“哪样?”
上官梨嚅嗫了半日,最终硬着头皮道:“这般亲密。”
低沉磁悦的嗓音从他喉中溢出,指尖勾着她腰间丝束,目露侵略,意味不明:“我们之间的亲密何止于此……”
上官梨遽然绷紧了身子,脸色瞬间煞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般,颤着唇细声道:
“季桓,我怕……”
他动作陡然停住,半晌后倾身轻轻碰了碰她嘴角:“别怕,我会让你舒服的……”
“娘娘,咱们还是回朝凤宫吧,慈宁宫毕竟是太后娘娘住的地方,您这么霸占着总归不太好,容易惹人闲话的。”
明竹站在贵妃榻旁边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一阵姑娘除却去承乾宫,便是来慈宁宫蹭住,幸而青栀姑娘立时派人将慈宁宫拾掇了一番,才不至于露出什么破绽。
明竹感慨一声,自姑娘失忆后,陛下便对姑娘格外宽容,除却让她们好生陪着姑娘,以防露出破绽外,其他几乎都由着姑娘的性子来。
为了这事儿,宫中上下都收紧了口风,谁也不敢透露一个字,至于姑娘失忆前说得那番话,明竹觉得自己还是忘了吧,打死也要烂在肚子里。
“明竹,你派人去朝凤宫和承乾宫知会一声,今晚我就住这儿啦。”
明竹心知姑娘不会改变主意了,不禁叹道:“娘娘,您都能住慈宁宫,为何从不留宿承乾宫?”
听承乾宫那伙人讲,每每最后关头,姑娘总是临阵退却,匆匆离去,也不知中了什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