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揉两下蓝眼睛,怅然若失地走出了科室,到了医院食堂吃午饭。辛苦工作一上午的他饥肠辘辘,排了好长的队伍,就为吃一口热饭。
终于轮到他的时候,取餐口那位阿姨抖了两下勺子,热情推荐:“帅哥,今天滴青椒炒牛肉很好吃喔。”
又是“牛”又是“青”的,古医生没了食欲,连饭都不吃就离开了饭堂。
肚子空荡荡,他却打算买点东西喝,于是走到一台自动贩卖机前。
他看着里面的雪碧可乐橘子汽水,忽然想起某个牙医告诉他说:碳酸饮料损伤牙齿。
于是,本想喝可乐的他买了瓶咖啡。
扭开瓶盖,古伊弗宁微愣一下,才想起是哪个牙医说过这话。
然而,以上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更多时候,牛可清就像一个魔咒,阴魂不散地缠在他的脑海里。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
有个姓牛的牙医给他下蛊了。
古伊弗宁不信邪,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控制自己的思想,可一旦放松警惕,牛可清又开始在他的世界里横行霸道。
于是他戴上耳机,用各种音乐大杂烩给自己洗脑,男人靠在椅子上午休,企图听着歌睡觉。
睡醒了,应该就能忘掉。
五分钟后。
“古医生。”
牛可清在他脑子里说话。
古伊弗宁摘了耳机。
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大脑不受自己控制的感受,牛可清的眼神,身体,说话声,牛可清的一切一切,全都像录像带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
令他烦躁得想要跺脚捶墙嚎叫。
明明是他主动提出要与对方分开,可失去这段关系的时候,他竟然在意得不行。
是因为失去的尤为招人念想吗?
放屁!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每甩掉一个炮友都潇洒得很,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这次也一样!
是的是的,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一个炮友而已,算得了什么?他牛可清算得了什么?
古伊弗宁回到休息室,浑身没劲地靠在椅背上,用手指不断地挤压着鼻梁,嘴里念念叨叨地提醒自己:“已经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然后,他又看了看表。
才过去十九个小时零五分吗?
*
下班后,古伊弗宁开车在城市里兜风,一圈又一圈。大冬天的,他却开着车窗,想要用冷风把自己吹清醒一点。
男人驶过繁华的街道,僻静的大桥,直到十一点多才回到小区。
从露天停车场里出来,他碰巧遇见了牛可清......和另一个男人。
牛可清喝得醉醺醺,被曲嘉文两手搀扶着,脑袋无力地垂下,脚步虚虚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