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不吃,后来吃了以后,吃得比谁都快,现在吃完了,桌上的大碗里差不多全精光蛋了,这会儿又哭开了。
胡五福就弄不明白了,这人的内心世界,咋那丰富呢。
胡五福眼睛朝天空看着,而庄四文也是尴尬地坐在另一边。
图营长肚子吃饱了,可觉得心里是空落落的。不由自主地就流下了两行泪,
“唉,可怜我兄弟哎……”
胡五福还以为图营长的兄弟咋的,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图营长,然后又看了看庄四文。
庄四文却是假装在看天,根本不看她这边。
胡五福一看这样,压根就没有问的想法,而同样吃好了的余师傅,觉得还挺不好意思的。
余师傅就比较积极,问图营长,
“图营长,你兄弟咋了,饿坏了?”
图营长哭得都止不住了,伸出绿衣裳袖子在脸上糊了一圈,这才说,
“唉……”
图营长这一声长叹,可把余师傅给急的。
余师傅这人是个急性子,就觉得图营长家里兄弟肯定是受大罪了,就赶紧安慰,
“图营长啊,你也别难过了,以前受的罪,将来就会享福的。”
可图营长却是眼泪更多了,扯着大嘴又哭上了,一边哭还在说,
“享啥福啊,我俩弟弟就没生出来。”
在图营长亲娘肚子里的时候,就被饿死了。
余师傅被惊呆了,然后这才发现庄四文和胡五福,甚至包括胡大哥,眼神都飘飘乎乎的,看别的地方呢。
余师傅也有45岁了,长这么大,头一回碰到这么让人尴尬的事。
余师傅咳了几声,真的很想就走人的,但是他是有事来的。
余师傅赶紧就说起了他的正经事,因为他看到桌上所有的碗都空了。
余师傅连着咳了好几声,图营长顶着两个泪包眼,看着余师傅,
“余师傅,你是有啥话要说?”
胡五福赶紧站起来就要收拾桌子,这可是关乎胡二哥的大事,余师傅今天来就为这个来着,尤其余师傅还再三强调,他是从市里来的。
余师傅刚要张口,又听图营长先叹了口气,
“不管说啥,别再说闹饥的事了,我这心啊,受不了。”
旁边胡五福去灌水煮茶去了,而庄四文和胡大哥,没两分钟就把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胡五福又从自己那屋,拿出了一小盘瓜子和一小盘花生,放在了桌子上。
余师傅看到胡家不仅吃饭有肉有鱼,饭后还有小零食和茶水。虽然今天一就是在招待图荣升,说明平时也不缺吃不缺喝的。
余师傅不由地感慨地说,
“看来你家还真是啥也不缺,胡二程也不缺那铁疙瘩换的那几分钱。”
胡五福赶紧就说,
“我二哥这人可仔细了,过日子就差把自己拆了卖了,也不舍得花一分钱。可说拿人家东西,那是不可能的。”
余师傅当然相信了,虽然胡五福和胡大哥看着穿的和别人家的一样破旧,可这俩人明显就在人堆里,比旁的人要白。
尤其是在图营长的衬托下,那真是跟白面似的。
胡大哥提着茶水壶过来,给每人倒了一缸子茶。尤其是图营长,专门给他又找了个大缸子,这个是庄四文要求的。
怕的就是图营长吃多了不好消化,多喝点茶水助消化的。
余师傅在看到庄四文到灶跟前洗碗去了,胡五福坐在桌子跟前喝茶水,觉得这家人更是有意思。
胡五福唆了口茶,又问余师傅,
“余师傅,你也住这附近呀。”
余师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