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嫂在看到洗脸池的时候,“呵呵”地忽然笑了起来,而且声音是越笑越大,
“福宝啊,你把白面盆儿放这干啥啊?”
胡五福扯了下嘴角,也跟着“呵呵”地笑了几声,
“大嫂,这个不是面盆儿,是洗脸的。”
洗脸池上面有个细水管子,胡五福拧了一下,里面“哗哗”地流出了水。
胡大嫂忽然又被叶了一跳,一下抓紧了胡五福的一只手,
“福宝啊,四文是把咱村的水管子接你这了?”
胡大嫂在给胡五福盖房子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把村里水管子接过来呢,因为胡村长说比较麻烦,得找专门的人来弄。
胡村长找的人还没来呢,而胡大嫂计划着给胡五福一定要弄自来水。
胡五福是厨子啊,用水不方便就很麻烦的。
胡五福却又和胡大嫂说,
“四文要在后院开井,和我大哥说了吧。”
胡大嫂把卫生间可是仔细地看了又看,伸手摸着黑色的石头墙砖,仰着头看着顶上的浴头,甚至脑袋差点钻进白瓷的马桶里面,这一切都让大嫂感觉跟做梦似的。
胡大嫂伸手抹了两滴泪蛋子,被感动得不行。
胡大嫂撅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福宝啊,大嫂是真高兴,四文还真听你的话,啥也替你想到了。大嫂这心里啊,就跟那烙铁烫过似的。”
胡五福扯着嘴角“嘿嘿”笑了两声,心里说大烙铁烫过的地方绝对是个大窟窿。
胡大嫂和胡五福说的话,庄四文也说听到了。
庄四文把手里和泥的铁锹又停了下来,把和好的泥都铲到了盆里面,他要继续往外墙抹草泥。
庄四文把泥盆拿起来的时候,就同胡大嫂说,
“大嫂,咱村里已经通了自来水了,不过要家家通自来水好像还挺难的啊。”
村里和镇上或是市进而不一样,那边现在已经是家家都装了水龙头了。
现在村里面就一个老井的附近,装着一个自来水管,想打水的要么来接自来水,要么就到大水井里面打水。
其实村里面也有人家自己打了井了,庄四文现在想着不仅要在自家打口进,他还想着让村里面家家都通了自来水。
毕竟现在村里面已经是有自来水通过来的,要给自家接自来水,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了,还能引起别人家说不少的闲话。
庄四文就同胡大嫂说,
“我和福宝都不缺钱,既然我们要自己接自来水,也给村里其他人都一起接了吧。”
村里家家通自来水,可不是件小事,要花老多钱了。
就是这么大的事,被庄四文轻易地说了出来,胡五福还在旁边点着头“嗯”了一声。
胡大嫂这一早上都要被这俩人给刺激个半死了,胡大嫂就觉得眼前一直在早着星星。
胡五福甚至还觉得脑袋里有“嗡嗡”地声音响,她还觉得自己会不会被人指着鼻子说,
“是不就显摆你家有钱呢,我们不需要。”
胡大嫂觉得这是要命的天大的事,她办不了。
胡大嫂一只手扶在了墙上,用力晃了晃头,声音有些艰难地说,
“我办不了这个事,大嫂去给你们找村长吧。”
胡大嫂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胡五福家新院子,还在庄四文刚抹的泥墙上留下了一个特别深的手掌印。
庄四文又继续往墙上抹着草泥,胡五福在旁边陪着他说话。
“要是刘家村那个真的是凉师傅的化,她会不会要我们帮她啊。”
毕竟刘家村既要干农活,不仅是没完没了地下地忙活,肚子都吃不饱。
胡五福说的庄四文明白,不过庄四文却是摇了摇头,
“不急,反正她也不会长翅膀飞了,我们慢慢地打听打听。”
胡五福本来还有点小激动,但庄四文却是根本不咋在样子。她立即又和庄四文说起了大酱刘的事,
“要是我和他做了腌酱菜的生意,他生活变好了,回头举报我呢?”
听到这个庄四文却“呵呵”地笑了,
“虽然我没接触过这个做酱的,但是我觉得他是个特别小心谨慎的人。他说是不愿意到大酱厂做师傅,为了家里孩子,其实我觉得他还是担心因为自己的酱,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胡五福眨了两下眼睛,用力抿着嘴,
“你又知道了?”
庄四文就像是故意逗胡五福似的,伸手在胡五福鼻子上抹了一点泥,“嘿嘿”地笑了两声,
“我看人还是很准的,虽然没见过这人,但我觉得他比你还要胆小呢。”
胡五福刚抬起脚要踢庄四文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一个很用力的咳嗽声,
“嗯哼,哼,你们俩叫我作甚呢?”
胡五福觉得胡村长是属猫的,进院子居然没声音。
庄四文刚才就看到胡村长了,胡五福正背对着院子的大门,而且还在和庄四文说着事,压根就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
胡五福转过头看了看胡村长,耸了两下小肩膀,
“我不知道呀,是庄四文叫你呢。”
胡五福想着自己出钱就好了,她现在就钱多,而且这也算是做好人好事吧。
家家装上水龙头,她家也有水龙头,也就不奇怪了。
家家没有水龙头,她家要自个儿花钱装个水龙头,估摸着家里的门槛每天都要被来打水的人踏破了。
别人家也不缺水,但是所有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的,我没有的,你也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