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数每天早上对着墙笑几声,这个习惯还是余大夫无意中发现的。
一开始余大夫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就告诉了余大嫂。
余大嫂一开始不相信,后来每天早上躲在薛数的窗户底下,连着看了几天,后来才发现是真的。
本来余大嫂以为薛数是不是又做什么题,做高兴了。
可余大夫却不同意,余大夫说,
“那也不能天天早上冲着墙笑啊,而且你昨天不是也看了么,那墙上除了白泥,啥也没。”
余大夫和余大嫂都不太明白,就找了胡三哥问。
胡三哥眼神闪了闪,却装作啥也不知道地说,
“嗯,没发现有啥不一样。”
胡三哥一直装着和他没关系,可胡五福听了胡三哥这样一说,就知道是跌打的药膏起了作用了。
胡五福冲着胡三哥乐了乐,
“三哥,你不能因为薛老师顾不上搭理你,你就想乱来。你有那么好的脑子,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的。”
反正逃婚不犯法,何况只是订婚。
虽然胡三哥没有告诉白青母女,要不要结婚,但是订婚的日子肯定是不会远的。
而现在胡家这边,到处是热闹的人的叫嚷声,主要还是激动的胡村长带头,居委会王大妈附和,俩人要合计着要给余师傅和蒙厂长办个像样的婚礼。
虽然胡五福说她给准备吃的,但是胡五福可不准备搞什么大型婚礼现场。
胡五福稍一拧眉,站在她旁边的胡三哥马上就领会了胡五福的意思。
胡三哥立即就走到了唾沫到处飞的胡村长跟前,伸手拍了拍激动的胡村长的肩膀,
“村长,余师傅和蒙厂长现在总还被人盯着呢,你搞什么流水席,是想让他俩在结婚当天,再被抓进去么?”
不说远的,就说现在镇机械厂里,余师傅虽然只是个老工人的职位,可是余师傅的技术是没啥人能比得过的。
所以余师傅在厂里特别有威望,大部分人只要碰到技术问题,就会找余师傅。
之前一直在厂里挺受重视的吕师傅,越来越发现自己不受厂里的工人或是技术员的待见了。
原因还不是吕师傅把蒙厂长给告了,这也是吕师傅想不到的。
吕师傅之前上蹿下跳地说着蒙厂长的坏话,不管他去了多少次市里揭发蒙厂长,可还是没有坐上厂上的位子,连个副厂长都没他的份。
厂里人一直觉得蒙厂长挺可惜了,后来都知道她是女的后,都很佩服她。
这年代的人大部分纯朴,又为蒙厂长过去的经历感到同情。所以呢,吕师傅的人缘一下就落到了底。
也正赶上余师傅被迫从市里到镇上做个普通工人,不管是人品还是技术,马上就把吕师傅给比下去了。
这种情况下,那个姓吕的难道不恨么?
胡三哥的提醒,是很有道理的,一下把胡村长的一脑子热血,给拉了回来。
胡三哥低声的说,
“就咱这几家人,凑在一起吃顿好的,你们说咋样?”
流水席面听着很厉害,也更有面子,但是能给大家吃啥呢。想着吃好了吧,都不用想,没过两天肯定有人得找上门来。
吃不好的吧,也觉得就没必要整啥流水席面了。
胡三哥几句话,就把胡村长给说服了。
盯着胡五福征求意见,胡村长显得还有点可怜巴巴的,而胡五福这时候却说,
“噢,我得出去了,我在烤坑里烤了一只鸡,过三小时取出来尝尝。要是觉着好吃呢,到时候就吃这么好的东西。”
胡五福说完话就离开了,她还得赶紧去市里医院呢。
今天晚上依旧是胡五福陪着庄家大伯娘,胡五福进医院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大砂罐子。
一锅香浓的灵芝海参粥,灵芝用的还是赤灵芝,海参也是上等的野生海参。
胡五福一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庄斯南一个人在,庄四文居然不在。
冲着打盹的庄斯南眨了眨眼,庄斯南立即站起身,帮着胡五福把大砂罐放在了桌子上。
“四文根本不能在这呆,刚才给大伯娘照了几张相,居然又把人给惹哭了。”
庄斯南也有点不能理解了,
“按说四文那张脸也没啥啊,大伯娘刚伸手摸了一把四文的脸,手里还拿着四文和她刚照的相,呸,我真是手贱呀,就不该给他俩照相。”
明明是一个很好的事,庄四文本来也是好意,给自己新认的“干妈”展示一下高科技。
庄四文一开始给庄斯南照了几张,庄斯南拿到照片后,觉得这个好用,就说要给大伯娘照,然后又要给庄四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