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斯南是想着怕老首长一不高兴,扔下贾老农一个人走了。在庄斯南看来,庄家这个老爷子,脾气不太好,不仅爱生气,还特别的任性。
结果老首长伸出长腿就朝着庄斯南直接踹了过去,庄斯南立即就跑到了院子外面,大声地说了声,
“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免得你看见我生气。”
胡五福也刚好去厨房沏了一大壶清茶,里面有赤灵芝,给庄家大伯娘泡一些,对她的心血有好处。
在屋里炕上坐着的庄家大伯娘,虽然一直没咋说话,可院儿里的动静她也看到了。
正好胡五福推门进来,把灵芝茶放在了桌子上,旁边正在拿着本故事会看的萧虎,就帮着给庄家大伯娘倒了杯热茶。
淡淡的赤灵芝的清香味,顺着倒水的“哗哗”声,就扑进了萧虎的鼻子,萧虎不仅是点点头,还在不停地夸赞,
“婶儿,这个茶味道闻着就好,馋人着呢。”
庄家大伯娘露出了点笑,接过了萧虎手上的小缸子。不过庄家大伯娘并没有喝,而是两只手握着,眼睛在看着胡五福,
“福宝啊,刚才是小南惹首长生气了么?”
胡五福听了反倒是一愣,立即就摇头,就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老首长和一个穷村村的老头子买了头老牛,本来要请这个老头子吃碗大肉的,结果就几片子肉的二面面条,把那老头子给吓晕了。”
“刚才庄斯南是让首长带着那个老头去澡堂子洗个澡呢,不管有啥委屈,或者心里哪难受,洗个澡都说出来了。”
胡五福觉得自己解释得挺清楚的,连萧虎在旁边还跟着点头。
庄家大伯娘就更是了,她声音温柔柔地说,
“首长在家里可不这样,平时都板着脸,好些人都怕他。”
胡五福听了却撇了撇嘴,笑着看着庄家大伯娘说,
“干妈,那就是没放开绳子的哈巴狗,没给他机会撒欢儿呢。您可不知道,老爷子只要碰上庄斯南,俩人总得斗嘴,不稀罕。”
胡五福的话一下把庄家大伯娘给说得愣住了,更是忘了手里的茶水缸子,幸好萧虎机灵,而萧虎拿过有点不稳的缸子后,就“呵呵”笑了几声,
“福宝,我看你们家这个老爷子,还挺听你的话的呢。”
对于这个胡五福没啥感觉,不过毕竟老爷子是很重视庄四文的,这一点算是沾了庄四文的光了。
庄家大伯娘也是低着头无声地笑了笑,对于老首长现在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首长说要咋安排那个卖牛的么?”
“火葬场。”小护士萧虎,突然说了这么三个字,把庄家大伯娘给说得愣住了。
胡五福赶紧就给补充,“噢,是要给他找个火葬场的工作,说是这附近刚建了个火葬场,缺人着呢。”
小护士萧虎又忽然说,“火葬场的工作,好些人不爱去呢。”
倒是胡五福知道现在的人的想法,都有些迷信,毕竟建国后不许妖精成精,不许讲迷信,等等,在这样的小地方,还是有点难以深入人心。
所以虽然那个爱讲迷信的牛神婆,进去了一次又一次,只要她出来,有的是人上门找她去算算的。
胡五福也打定主意了,她也真正帮一回牛神婆吧,好人多做几次也没啥的。
胡五福说的话,和嘀咕了几句关于牛神婆的事,倒是引起了庄家大伯娘娘的兴致。
有些时候,大米和盐可不是那么白白地多吃的,就是比一般年轻人看问题看得准。
庄家大伯娘在听着胡五福说了几件关于牛神婆的壮举后,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年轻时候,也见过一些这样的人,说的那些话吧,当时觉着是半真半假的,可有的时候想想,人家也不能叫胡咧咧。”
对于这种半假似真的事,胡五福还是有点印象的,当初牛神婆看着她的面相时,说的那句话,胡五福现在还记着呢,
“胡家闺女,你的面相完全变了,咋回事呢?”
现在想想这个事,胡五福都觉得心虚呢,可当初庄四文答应了牛神婆的事,咬着牙也得给办了。
胡五福算着时候呢,如果后天到快晚上的时候,去市医院去探望要值夜班的萧虎的爸妈,那去找牛神婆,最好明天就去。
这样一来,该忙的事情一下又多了起来,胡五福立即就告诉庄家大伯娘一个事,
“噢,明天我去给萧虎爸妈送点菜去,他们都说爱吃我做的饭。”
胡五福的话立刻得到了萧虎的认可,萧虎都快把胡五福夸成一朵娇花了,
“是呀,我爸都说,吃了福宝你做的饭,感觉这辈子没白活。”
胡五福扯着嘴角笑了笑,又用手摸了下自己脸颊的头发,无不骄傲地说,
“很多人都这么说。”
和庄家大伯娘聊了一会儿,见着人是累了,胡五福就出了屋。她就是个厨子,能去的地方除了厨房外,其它地方也不大有兴致。
不过胡五福还是看了看刚才贾老农刚才躺的屋,已经没什么人了,看样子老首长还是很成功地带着贾老农去洗澡了。
而这时候在澡堂子门口的贾老农,却是死劲地摇着头,咋也不进去,而且理由还挺充分地,
“老大哥,我要是进去了,还能全活人出来?”
贾老农两只手死扒着男澡堂的门框,老首长是一句话也不想说,而澡堂里正好有个人端着个脸盆出来了。
贾老农不着调的话,这个刚洗了澡的也听到了,把一身烂衣裳的贾老农看了又看,最后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说,
“你这样的,得脱层皮才能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