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一来二去,二来一去的,蒙厂长脸色好了,也白了。
连总见蒙厂长的居委会王大妈都说蒙厂长啊,不一样啦。
可在胡五福看来,这些事都这么明显了,除了余家人心里头有点数,胡五福是帮忙的,其他人愣是没瞧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都到现在了,胡五福已经差不多明明白白地告诉蒙冬月答案了,
“余家想帮着蒙厂长再要个孩子,这样余师傅和蒙厂长的日子会过得更好些。”
胡五福觉得自己的意思真的已经很明显了,可是蒙冬月完全不往那个地方想,还在那自说自话地,
“唉,二程总是说我又瘦了,其实我觉得最近住你家,我吃得太好了。”
已经圆润了一圈的蒙冬月,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再圆点。
这年头到处是瘦子,干巴黄的脸色,还有发枯的头发,腰比电线杆子还要细。
到处是没有营养的,吃不饱的。
所以,谁要是圆点,可得把旁边的人给羡慕死了。
蒙冬月自从到了胡家村的供销社工作,慢慢地人也圆了,白了,有的时候回镇子上的时候,还被邻居的大闺女小媳妇,捏着她有肉的腰说,
“啊哟,听说胡家村的人腰都粗,原来是真的呀。”
蒙冬月冲着胡五福又笑了笑,脸上全是满足的意思,把手上的那个花褂子的包狱,一下就塞进了胡五福的怀里,
“福宝啊,我想了想,我选的这件褂子太亮了,我妈肯定不爱。这件衣裳多漂亮啊,送你穿了。”
胡五福抿着嘴,正要说自己最不爱这种花得不行的衣裳,而蒙冬月都没给胡五福说话的机会,拉着胡五福又是“嘿嘿”地乐,
“福宝啊,我现在走出去,别人看见我有肉的腰,都打听我最近上哪了。”
蒙冬月到胡家村的事,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能知道的也只是认识的几个人。
胡五福长叹了一口气,把蒙冬月给的那个花褂子,随便地就都塞进了小衣柜里头。
胡五福觉得衣柜挺小的,不过也够别人看一会儿的。
蒙冬月看着胡五福的小衣柜,就挺羡慕的,还有点挪不动道了。
蒙冬月伸手摸了摸滑溜溜的边角,就一个劲地夸这个做得好,
“大嫂找的是最好的工匠师傅呢,虽然价格有点贵,但是就是好。”
胡五福看着那发黄的衣柜,外面糊着一层透亮的油漆,这种程度大概是这个年代最好的工艺了。
不过也因为是纯手工的,显得柜子整体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似的。
这种年代感很强的柜子,胡五福抬手轻拍了两下,就给了一句赞美的话,
“真重啊。”
又坚实又重,是真材实料的东西。胡五福只觉得这个做柜子的人实诚,而蒙冬月羡慕的却是胡五福有个衣柜。
蒙冬月的叹息声差不多是从肺里直接冲出来的,两只手在衣柜上摸了又摸,
“我本来也要给我妈打个衣柜的,不过我妈说她的大炕柜够用了。”
虽然蒙冬月有那么些个遗憾,胡五福还是告诉了她一件事,
“余家啥也不缺,在钱有钱,要房有房,在市里有好些产业呢。”
余家虽然表面上是把市城的药铺子关了,全家人从市里搬到了镇上,连大房子都不敢住。
而现在余家老俩口,更是窝到了村里头。
感觉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但是胡五福知道的却是,在市里的很多铺子,实际上真正的主人是余家的。
而且,余老太太都悄悄地同胡五福说过的,那些铺子店面的,有一部分就是余师傅的。
只不过余师傅自己从来不关心这个,他觉得不缺吃不缺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