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蒙厂长和余师傅,还在胡家院子里陪着余家人说话呢。胡大嫂路过的时候,正好听了一句。
笑呵呵地余老太太的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啊呀,这才刚打证办了婚礼,我咋看你俩越长越像了呢。”
就在胡大嫂走出去几步远的时候,又听到了余老太太的一句话,胡大嫂立即就是撒腿就跑,心里话说,这一家子胆儿真肥呀。
蒙厂长的威势,不管是谁,都有点怕呢。
也没过多长时间,就见胡大嫂把蒙冬月给拉进了胡家来了。而蒙冬月居然回家后,就躺上炕上睡了。
最让胡大嫂后背流汗的是,还有个人儿和蒙冬月窝一起睡着了。
这人正是萧虎,她被蒙冬月拉着明儿个一起再上胡家村呆两天。
反正现在在庄家那头有萧家妈妈,还有庄斯南媳妇呢,庄家大伯母不缺人照应。
小护士萧虎也想着去看看,所以就答应了。
胡大嫂暗暗地长呼了一声,“好险呀!”
就这样,睡着的蒙冬月和萧虎,被胡大嫂从炕上揪了下来,说一会儿带他们回胡家村。
虽然蒙冬月觉得有点急,但是蒙冬月现在特别听话,最听的就是胡大嫂的话,连原因都不问。
萧虎是完全都不用管,直接跟着去就行了。
这俩人跟着胡大嫂回了胡家后,都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反正她俩就是为了玩儿。
而看到这俩人时,胡二哥的冷汗是直冒呢。
就在胡大嫂前脚出了胡家时,偷听余家人说话的胡二哥,听到余家老太太说了一句了不得的话。
余老太太的脸上,皱纹都皱成了一朵花,一只手拉着蒙厂长说,
“看看你,多年轻呀,呵呵,赶紧生个娃吧。”
虽然胡二哥没有看到蒙厂长的脸色,但是他却看到蒙厂长的背比平时挺得更直溜了。
而现在的胡二哥,又不断地出着虚汗,和胡大嫂俩人都分别抹了下自己的额头,心里头都只有一个念头:
幸好家里有个聪明脑瓜子的老三呀。
胡三哥给出了个不错的主意,也确实很正确。
就在蒙厂长觉得有些累,也要回家去休息时,居然看到蒙冬月去而复返,坐在凳子上正“嘻嘻哈哈”地同萧虎说话呢。
这俩人年纪差不多,又都是性格大大咧咧地,特别说得来。
蒙厂长最近都不咋能见着自个儿亲闺女了,还挺想蒙冬月的,可是这位现在就跟长在胡家似的。
蒙厂长心里头就有点吃味儿了,走到蒙冬月的跟前儿,看了看一点没啥心眼儿的闺女,无奈地问了一句,
“一会儿在这吃了饭,就回家去吧,反正你还有几天休息呢。”
“呜,不行。”
其实蒙厂长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蒙冬月打断了,而且态度还挺坚决的,一直摇着头,
“妈,不行的,我得和小虎子上胡家村去。”
蒙厂长真想抬手给蒙冬月几巴掌,这闺女简直就是给胡家生的。而站在旁边的胡大嫂,很机灵地退开了,甚至闪进了后院儿。
对于胡大嫂忽然地离开,别人没咋在意,蒙厂长一下就看到了。
蒙厂长的眉头稍皱了一下,按下了心里的小生气,耐着性子又继续问蒙冬月,
“那你有啥事啊,连家都不回。”
可蒙冬月的话,差点把没把蒙厂长给气死。
完全没明白亲妈蒙厂长是什么意思,蒙冬月不紧不慢地说,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嫂要去给那些小兵做衣裳,我大哥要帮小兵们做饭,可累人呢。我过去了,也能帮把手啥的。”
蒙厂长咬了咬牙,完全是觉得自己这闺女是给胡家生的了,还“我大哥”“我大嫂”的。
蒙厂长一句话没说,挺着直直的背就出了胡家。
余师傅赶紧跟着跑出去了,本来余师傅想说两句,可是他觉得他说哪头得罪哪头,就没作声。
“哼。”蒙冬月完全没明白蒙厂长因为什么生气,看着蒙厂长气哼哼地离开胡家时,她还同萧虎说,
“小虎子,你看到了吧,我妈一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也就余师傅受得了她。”
萧虎还特别赞同地点点头,
“就是,她们这个年纪的人,咱都理解不了。冬月姐,你可不知道,我妈也这样,平时伸手就打我,我都想离家出走了。”
说话的萧虎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蒙冬月也是不停地说着蒙厂长对她的“虐待”。
而萧虎却机灵地提醒了一句蒙冬月,
“冬月姐,你以后不能叫余师傅名字了,你得叫后爸。”
说到这个蒙冬月忽然叹了口气,又同萧虎说,
“小虎子,你可不知道,我对‘爸’这个东西吧,有点不舒坦。”
虽然不知道蒙冬月家发生了啥子事,但是萧虎还是眨了眨眼,立即就想出了个主意,
“叫叔呀,不叫后爸也行的。”
“是呀,小虎子,你这个主意真好哇。”
蒙冬月叫着这个主意好,站在不远处的胡二哥用力撇了下嘴。
胡二哥早就同蒙冬月说过的,结果这闺女压根没听进去。
不过也算是这件事解决了一半了,其它的胡二哥决定不想了,他还得再去弄点馄饨,明天早上不仅要给蒙厂长和余师傅吃,还要让曹公安给那位孕妇白青送过去呢。
想到这个,胡二哥的嘴角也是微扯着冷笑了一下。
在胡家呆的人,陆陆续续地都离开了,该拿的吃的也都拿上了。等人都走得差不多,曹公安摸着鼓鼓的肚子,晃到后院找到胡二哥。
曹公安探头看着胡二哥正在用筷子搅着肉馅,他就问了一句,
“庄家的人哪去了?”
胡二哥其实了不知道,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说,
“大概在路上吧。”
确实是在路上,走到一半路,庄斯南把他媳妇放到了市里的院子那头,又把老首长和庄家老姑姑的行李,都给拿上了。
尤其是庄家老姑奶奶,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她用手拍了拍,脸上带着爽快地笑,
“哈哈,我得随时拿着我的宝贝啊。”
坐在驾驶位的胡五福,没有问庄家老姑奶奶的“宝贝”是个啥东西,而是眼睛盯着前面的车车。
前面开着车车的是庄斯南,为她带路的。
胡五福虽然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但是她脚都没放在油门上,一直设置的自动驾驶,匀速跟着前面的小车车。
胡五福这次开车开得异常的稳,并没有甩车屁股,老首长都觉得奇怪。
其实老首长一开始并不想坐胡五福开的小车车,但是小朋友小伟,却非要跟着胡五福一辆车车。
然后就是庄家老姑奶奶,她跟着老首长一起坐了过来。
胡五福觉着这一行人实在太多了,本来还以为就自己跟老首长,没想到连一岁的小伟都跟来了。
胡五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就觉得头疼。
这会儿不只是胡五福头疼,庄四文也头疼。
庄四文头疼的是,自己去那家人帮忙,人家没看上。现在打扮得粗粗拉拉的吴军,比他像多了地里干活的。
胡五福眼里,庄四文是挺黑的,但是和黑炭一样的吴军比,还是略显白。
在地里干活的哪有白的人呢,所以庄四文人家没看上。吴军倒是比庄四文好一点点,但是对方问了一个问题,就把吴军给赶出来了。
吴军用手扯了扯,用2毛钱买来的这身衣裳,连鞋子都露着脚趾呢。
被这家站在院子里的一个中年男人,看了又看,吴军用力挺了挺自己的背。
不过背上也觉得是凉嗖嗖的,这件衣裳背后的两道补丁,有一道不知道补了多少回了,这次也是正好烂了。
吴军没有去再补个布条子,倒不是他不会补,而是他没有旧布条子。
非要找出个布条子,肯定是从自己衣裳扯下来一条。
但是吴军里面的衣裳,全是军绿的,只有外面的是穿的便装。可之前的便装,也是布褂子呢,还挺厚实的。
吴军可不是庄四文,愿意把衣服扯个口子,假装自己又穷又矬的。但是,还是没让这家人看上。
这家姓水,是水镇的暗藏的真正的土皇帝。
现在听说水家要找人帮忙,在这年头也不是不可能赚这种钱,但是大家都是你知我知而已,没人逮你,就没问题的。
谁不想赚点钱,给自己孩子多吃两口哇。
但是庄四文脸太白,人家看不上,觉得他这种人干不了活。
可吴军倒是让进了院子了,中年男人只问了一个问题,就把吴军轰出来了。
现在吴军回到住处,一只手指着天,特别气愤地说,
“让我缝两针,我是会的。但是,他问我会做饭不,会不会做得好吃?”
庄斯东还是穿着他的绿色的军裤,普通的半袖,看着和普通工人差不多。
但是,庄斯东从小就和部队有关系,他这人往人群里一站,正煞气太重了,庄四文都没他那么吓人的。
这会儿庄斯东听着吴军这么喊,反而笑着问吴军,
“那你怎么回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