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去邻居家里借了一辆自行车,也朝着江家而去。
张水生和张大伯都没在家,家里只有张爷爷和张云生两个人。
江母到了张家,自行车都不支好往那一扔,神情可怖,状若厉鬼进了张家。
天气热,张爷爷在屋里扇着扇子,他屋里有儿子给买的电扇,可他总觉得电扇扇出来的风吹得不得劲,基本不开,电扇因此成了摆设。
他眼睛看不见,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出声问道:“你找谁啊?”
见到这个瞎眼老头子,江母的理智恢复了一些,她“扑通”一下跪下,哭着说道:“我求求你了,求你放过我的儿子吧。只要您的孙子肯放过我的儿子,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丈夫死的早,好不容易才把儿子拉扯大了,他是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才做下这样的错事,您一家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吧。只要您的孙子能写一个谅解书,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他啊。”
江母脑抽的额声音很大,在屋里看书的张云生生很快就出来了。
看到又是江母,他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又来了,你儿子犯下的罪自然有警察和法院定罪量刑,你来找我,我难道还能左右法官的想法。”
江母跪着哭求道:“只要你能写一份谅解书,我的儿子就能少判几年。我求你了,看在你们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
“同学一场,”张云生把张爷爷扶到里屋又出来,站在江母面前,问道:“既然同学一场,你的儿子怎么就能那么狠心,找人打断我的手呢?要是有人这样对你的儿子,你还能说出这样话,让人放过你的儿子吗?”
江母从下往上看去,只看到淡漠的眼神和讥诮的嘴角。
求情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江安妮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张家。
张家的堂屋门大开着,自己的母亲跪在那里,面前站着那个被弟弟雇人打伤的学生。
她赶紧跑进屋,打算把江母拉起来,“妈,你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不起来,”自从江安妮给他带回韩父说的话,江母的精神就有些崩溃,她接受不了自己优秀的儿子要被判重刑的事实。
“安妮,你也跪下,求他放过你弟弟。”
“你们不要说了,我是不会给江闻钟写谅解书的。你们不要白费功夫了,还是走吧。”
江母的神情变得平静,她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会写?”
“不会。”
江母借着女儿的胳膊使力站起来,又看了张云生一眼,突然甩开江安妮的胳膊,朝屋里的桌子撞了过去。
大约是木头比较软,也可能是江母一个女人的力气太小了,她头上缓缓起来一个青紫色的大包,倒是没撞得头破血流。
江安妮喊了一声“妈,”,赶紧扑过去扶住她。
江母坐在地上,目光疯癫的看着张云生,“你要是不同意写谅解书,我就拿一条绳子吊死在你们家门口。”
张云生年轻又是个大学生,还真没和江母这样的女人打过交道。
张爷爷从里屋出来,拐杖在地上桥在地上“嘀嘀”响,江母闹出来的动静他在里屋听得一清二楚,孙子怕他受这个女人的气,把他扶进屋里,可孙子那么一个文静的人,怎么能对付得了那样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