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再等等吧。
打电话给柯绵的是朱老板老家的邻居,严老二,脸上沟壑纵横,浑浊的双眼中却隐隐射出凶光来的人声音有些粗哑,像是被砂砾裹挟住了,听上去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打完电话他就进去了,这个小兔崽子!我今天一定要让他把那些钱吐出来!”
他身旁,神色平静,眸底闪着幽深的光的女子淡淡地道:“这个会所,你进不去吧。”
严老二顺着她波澜不惊的视线看过去,门口低调的正装侍者正恭敬地检查着一对男女手上拿着的烫金红底请柬。
严老二知道她看穿了他的心思,舔了舔唇:“我一个庄稼汉......”
他又佝偻着腰,搓着手语气讨好道:“我问过了,这会所没有那请柬,没有那什么,会员卡的,倒是也可以进,就是嘛,消费有点高......”
柯绵扯了扯嘴角。
能让一个拿出五十万来赌博的严老二都觉得烧钱的地方,怪不得他没有自己先动手,反而是通知她了。
不过这样的销金窟,朱停嚣一个浑浑噩噩的小混混,居然消费得起。
她穿过来的时机果然还是太迟了,他估计已经染上赌博了现在正掉在那群老千的陷阱里,出不来了吧。
柯绵想起上辈子,这个不学无术的畜生,最后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奶奶大打出手,只为了把家里剩下来给朱婆婆治病的钱拿去赌博,眼神冷下来。
六亲不认是吧,赌博成性是吧。
先前一直在老家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朱老板想来这开店,懒得跟过来干活,直接断绝了父子关系,现在又跑到这来,是看朱老板的店,越办越红火,眼红了想来讨一杯羹是吧。
行,那我就如你所愿。
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的女子语气冷淡:“我会处理,你回去吧。”
眼神亮了亮的老汉却不走,双手使劲地摩挲着,语气里带了点期盼:“你看,绵绵啊,你严叔也给你蹲了这么久的人,你看是不是也......害,叔最近运气上来了,翻盘了就立马给你,加利息,成不?”
神情不变的人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严老二眼神变了变,看上去娇小柔弱的女子眼神却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愣是让面对凶神恶煞的催债的人也能面不改色的人吓退了几步,露出恐惧来。
在黑暗中冷漠凛然的气势足以媲美死神的人冷笑一声:
“还是你想和警察讨论一下,赌博的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