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倾松了口气,又再接再厉道:
“那日后......”
苏轻怔了一下,心里又酸又涩:
“陛下只管来苍梧宫便是。”
他就算,不能侍奉她,不能讨得她的欢喜,能这样,与她同室而眠,也是好的。
秣倾简直太感动了:
“那朕就多谢苏侍君了。”
“臣惶恐。”
秣倾知道古代的尊卑有序就是如此,不管如何心情都是固定的回答,所以也没在意,自己的谢意传达到了就行,于是轻松地温声:
“那苏侍君早日歇息。”
“是。”
苏轻垂下眼睫,看向自己的手。
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泛起红痕。
他恍然一瞬,收回手,抚平缎面的褶皱,却是一夜无眠。
到了上朝的时辰时,德善领着小吉子到了寝殿门外,见烛火未明,顿时笑眯眯地挥手,带了人回去,然后等欣慰不已的朝臣都离去之后,附耳对左丞相道:
“昨夜陛下留宿!”
左丞相愣了一下:“德善公公此言当真?”
德善笑眯眯地点头。
左丞相又神情惶恐:“那幼子可曾有什么出格行为,惹陛下不快?陛下可曾......”
德善倒是能理解身为母亲的谨慎与挂念,笑道:“陛下与侍君尚未晨起,左丞相不必忧愁非常。”
尚未晨起!
左丞相只觉得震惊非常。
之前她纵着幼子离家,不过也是因为陛下不近男色,就算她的幼子有皇侍君伴生的星象,她也不舍得让他在宫墙之内,消磨一生,所以才纵容了夫君和幼子,没想到轻儿才入宫几天,便得了陛下的恩宠?
还是,头一份?!
回到府中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见到担忧的夫君,微微叹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道:
“你放心.....”
她斟酌着词句:“陛下,昨日似乎......似乎留宿了苍梧宫。”
左丞相的夫君却是微僵,哑声:
“能得陛下恩宠,自然是好事,可是,倘若这恩宠被剥夺了,那等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地,我们轻儿怎么待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