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善微怔,想着也许是陛下心疼侍君,所以才未曾让侍君亲自来,于是恭敬应道:
“是。”
苏轻则是自己在屏风后,看着鱼贯而入的宫人,伺候她穿衣。
心里如同万蚁啃噬,酸涩僵麻。
洗漱好的人正准备离开,看到屏风后似乎是立着的人影,温声:
“你好好歇息。”
苏轻眼睫微颤。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青竹才走入寝殿,看到自家公子有些黯然的神情,还以为公子是因为陛下离开了而不舍,犹疑一瞬:
“侍君?”
之前是他不懂规矩,入了宫还唤他们侍君为公子,如若落人口舌,自己受罚是小,若是侍君被自己连累,自己就是万死也不能辞其咎,所以很快就改了口。
听到这个称呼的人却是眸光微暗:
“侍君......呵。”
陛下不愿意靠近他,这个侍君的身份又有何用......
青竹鲜少见他们公子有这样的神情,又不知如何开解他,有些不知所措,突然见得内榻之上置了一方方帕,上面是两点殷红,就是耳热一瞬。
苏轻注意到他的异样,眼睫轻颤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那方染了血的方帕时,浑身僵硬,如遭雷击,竟是心慌地直接站了起来。
他怎么忘了.....
初次承宠都有喜帕,可是昨夜陛下和他明明未曾.....
难不成,难不成是陛下.....
苏轻唇色发白,却是反应过来,冷喝一声:“退下去!”
青竹微怔,很快就退出去,还乖觉地关上了寝殿的门。
苏轻却是颤抖着摸到喜帕,然后一僵。
陛下想得如此周全,分明是早有准备......
他却还要陛下为他流血留下印证......
青竹退出去之后,却是越想越不对,公子在看到喜帕的时候,为何是那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