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善,你可明白?”
身着明黄色衣袍,五官明艳,眼神却含着隐隐的锐利和睥睨,即使是看一眼也足够叫人肝胆俱震的女子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转身继续向前:
“无论是哪条路。”
“朕只想走向他。”
德善捏着拂尘的手指微微颤了颤,最后还是低首,缓声:
“老奴......懂。”
他们陛下,五岁开始学王之术,七岁习得骑射,十二岁精通诗文,十五岁能克敌制胜,如今年岁已二十有余,尚无一子一女,却能将这偌大的,积贫积弱上百年的岚国治理到今天无人敢欺的地步......
论天下,他们陛下谁都对得起。
......可唯独对不起的,就是自己。
如今四海升平,群臣却还要拿着前朝的警示,逼着他们的陛下,伤了心爱之人的心......
他若是他们陛下,想必......
也不会有多高兴。
德善在宫外有府邸,发了拜帖宴请群臣的时候,左丞相还有些诧异。
到了御赐的总管府内,却不见酒席,只有慈眉善目的内侍总管,面带温和地引着他们到了一间书房内。
里面是陛下未登基前,所做的功课。
字迹苍劲,纸卷多如牛毛。
可那时他们陛下才多大呢?
不到十五。
尚未成年,却已背负了整个岚国的重任。
这些年她应当是很累的.......
太医多次诊脉都是让她好好歇息,切勿过度操劳,可是勤勉的女帝只是微微叹息道:
“朕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守着勤政殿的烛火,直到天明。
德善的声音有些苍老了:“我跟了陛下这么多年,从未听陛下向这苍生,要过什么。”
尊号宫殿,皆是群臣进谏,她才允,膳食供给,也是百姓温饱,额度才有所提升......
众人沉默间,听到宫中老人叹息:
“如今,你们就不能,让陛下得偿所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