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心中佩服,原来为了救嬴政母子,几年前乌应元便开始做工夫,所以现在才如此轻松从容。
滕翼若无其事道:“不会有任何牲口留给赵人吧?”
乌氏惈淡淡道:“这个当然!”
项少龙心中不忍,想起遍牧场尽是牛马尸体的可怖情景,但这亦是无可奈何,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改变话题道:“现在最关键的事,就是我们能把城堡守得多少天,愈久我们便愈有把握逃出去。”
滕翼和陶方刚得闻秘道的事,所以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赵人会以为他们被困在城堡里,不会派人追他们,而朱姬母子亦可由地道离城,故愈守得久,他们便愈逃得远,甚至在边防军接到消息前,早安抵咸阳了。
乌卓道:“这事包在我和滕翼身上,这几天我会秘密由地道把兵员物资和守城的器械运来藏好,滕兄则负责训练守城的战术。”
乌应元向陶方道:“陶公最好把外人调往别处,尽量遣散没关系的婢仆,歌姬则挑选精良的送出城外,但要装作秘密的样儿才成。”
众人除滕翼项少龙外,都笑了起来。前者自妻儿惨死后,罕有欢容。
项少龙则是想起了乌氏惈与堡偕亡的决定,忍不住道:“爷爷——”
乌氏惈插入道:“这事只能以血来清洗,使乌家后人永不忘记与赵人的仇恨。谁要对付乌家,都要付出惨痛代价。”
轻叹一口气后,眼中射出缅怀的神色,缓缓道:“我们祖先实是秦国贵胄,因斗争被迫流落到赵国,就是凭着坚毅不屈的精神,在荒山野地设置牧场,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畜牧大王。现在我的后代终于返家了,而我则能轰烈而死,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乌卓默然无语,乌应元和陶方则神色凄然。
滕翼眼中射出尊敬神色,动容道:“好汉子!”
乌氏惈欣然一笑,辛苦地站起来道:“所以这几天我要尽情享乐,没有甚么事就不要烦我了。”哈哈一笑,在众人目送下,哼着小调离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