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成神色数变,沉声道:“大将军还有几天便回来,赵穆若要作反,必须在几天内行事,董将军有没有收到甚么风声?”
项少龙道:“他曾透露须借齐人之力成事,如此看来,他应有一套完整计划,让齐人可轻易潜进城来,噢!不妥!”
孝成大吃一惊道:“董卿家想起甚么事?”
项少龙想到的是赵明雄这内奸,有他掩护,要弄条穿过城墙底的地道应非难事,难怪当赵穆等“以为”他背叛他们,仍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此事真的大大不妙。虽想到这点,却不敢说出口来,胡诌道:“照我看赵穆今晚会发动连串袭击行动,好杀害反对他的大臣将领,扰乱军民之心,鄙人定要作好准备。”
这亦是大有可能的事,想到这里,他更是坐立不安,但话未说完,不敢贸然告退。
孝成脸色转白,骇然道:“先发制人!现在顾不得那么多,董卿家立即调动人马,把赵穆擒杀,他不仁我不义,谁也不能怪寡人无情。”
项少龙虽心焦如焚,仍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大王所言甚是,实在是最直接了当的方法,问题是到现在我们仍不知城卫和禁卫里有多少人是奸党,假若赵穆收到风声,反先动起手来,加上田单李园里应外合,胜败仍是未知之数。今天赵穆给我引见钜子严平,只是这批精擅攻防之道的墨氏行者可教我们非常头痛,加上赵穆的数千家将,形势并不乐观。”
听得田单、李园、严平这些名字,孝成脸若死灰,手足无措地责道:“难道我们这样呆待他们起兵作反吗?”
项少龙暗忖赵穆的势力根本是你本人一手培养出来的,现在却来怪我,冷静地分析道:“鄙人虽当上城守之位,但只是负责例行的城防之责,既不能调兵遣将,亦无权调动驻扎城外的兵马。假若大王赐鄙人军符,鄙人可全面加强城防,把兵马集中城内,各处城门要道均换上鄙人相信得过的人看守,那我们便不惧城外的齐军,说不定还可以顺手宰掉田单和李园。”
孝成沉吟片晌,颤声道:“田单李园分为齐楚重臣,在我和廉李两位大将军商量过此事前,万勿轻举妄动。”
项少龙暗叫可惜,知他只是托词,更明白晶王后为何指他是会亡国的昏君,成大事哪能畏首畏尾,出尔反尔。
孝成霍地起立道:“好!寡人立即赐你军符,俾可全权行事。”
项少龙忙叩头谢恩。
此时他对赵国之君的仇恨已非常淡薄,代之而起是怜悯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