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好看!”她拿起来打量片刻,“只是我现在束的男子冠发,不能试试。”
放下簪子又拿了扇子打开正正反反看来看去。
“好看!便别在我这腰间!和老五一样,像个风流文人。”说着便站起来将扇子插在了腰间金带上,笑着转了一圈给陆予看。
“好看。”陆予看着祝酒的脸,夸的真心实意。
“只是这扳指太大了些,戴在大拇指上也是左右不沾的。”祝酒挠挠头,忽地想到什么,笑道:“回去让三娘给我做一条绣金带,便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陆予想说,其实不必勉强,不合适就算了,但看祝酒现在笑得可爱,不想拂她的意。
放了扳指
还剩最后一样,是个玉佩。陆予看祝酒拿起来又是爱不释手的样子就觉得奇怪,这大小姐怎么什么都喜欢。
还没想个所以然便看见祝酒解了腰间玉令往桌上一放,便系了自己送的上去。
系完抬头嫣然一笑,道:“师徒一场我好像还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陆予听了这话心道那镯子簪子覆海刀,各式各样的大小玩意她天天一堆一堆的从祝酒那里收,怎么叫没送过什么东西,这是送完便忘吗?
还没等她想出来该说些什么才好,祝酒抬了手扶她手臂把她拉起来解了陆予腰间玉佩,随手扔在了桌上。
这佩婴儿巴掌大小,形方穗短,其中镂空刻上缠绕的盘蛟,是祝酒前几日在大庄主夫人的私宝里讨的,回了屋便被系在了陆予身上。
当时祝酒说这佩大有来历,能当护身符用,还交待了不要解下来。陆予正要问为何解佩,便见祝酒把先前解下来的刀府玉令三两下系在了自己腰带上。
这……这怎么能行。这是二庄主的玉令,二庄主避世隐退了,便把这令交到了祝酒手上,见令如见人,刀府上下外加各地分设出去属刀府的武行都是听令行事的。陆予只知道这东西不能要,便又去解。还没等动作便被祝酒抓住了手。
“我前几日去大夫人那里讨那翻蛟爻玉牌,想着拿来给你辟邪用,防防小人什么的。现在想想倒是我傻了,小人是防不住的,不若给你这个,遇上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只管拿宗林府的势力去压人,自有我在后面给你撑腰。”
陆予不知怎么反应才好,对于人情世故她总是这样反应不过来,不知这样到底是不是寻常,是不是应该。但饶是再反应不过来,她现在也觉得若日后祝酒有了儿女,那必是被一路溺爱着护大的,怕是连磕着碰着都不会有。
看陆予垂着头不说话,祝酒以为她未经江湖不知险恶,被这些话吓到了,便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怕,我们这一脉最是闲散,别说现在了,就算我当了二庄主,也会陪你四处历练,不会让你涉险的。我武功傍身,这东西对我来说不过是个装饰,不如给你,有个万一的它还能替我护护你。”
两人要的不是一间房,且
祝酒知道陆予不喜欢说话也不爱热闹,说完交待她好好休息便回了房,余陆予一个在房中呆坐着。
当初只想着四方窥伺,攀个有些实力的先躲藏一阵,只是这藏着藏着,一切都和初衷偏离了。
陆予这一晚半梦半醒,意识混沌。她梦见小时候被带进圣教,梦见血海厮杀只为给自己搏一条活路,梦见老教主凑在她耳边说‘杀了所有人我就让你活’,又忽地梦见小时候饿极了的时候祝酒蹦蹦跳跳的过来给了她馒头,给她系上了玉令,带她回了刀府。
梦见她就这样被祝酒养大,像人世间那些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
天亮时,她梦见自己杀了祝酒的父亲。就像当初杀了老教主的心腹那样,一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