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嗔道:小仲!说话检点些好吗?
徐子陵叹道:这小子今天太兴奋了。
寇仲斜瞥了云玉真一眼,笑吟吟道:美人儿师傅对我们那么好,做徒弟的自然特别开心。
云玉真俏脸微红,狠很回瞪他一眼。
萧大姐道:趁尚有点时间才吃晚饭,不若我们商量一下怎样应付那昏君的事吧!
寇仲却岔开问道:候希白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为何会有个这么古怪的外号?
香玉山笑道:问云帮主就最清楚了!她与候希白曾有一面之缘。
云玉真秀目掠过复杂的神色,轻轻道:我不想提起这个人。
萧大姐冷哼道:什么多情?只是处处留情罢了!奇怪是他欢喜勾三搭四,事实上却从没有人听过他曾和女子欢好。这人的来历,比之杨虚彦和跋锋寒更神秘。
话锋一转,向寇仲微嗔道:可以谈正事了吗?
徐子陵代答道:萧大姐请说。
萧大姐横了嬉皮笑脸的寇仲一眼,才道:要令杨广相信你们,首先要投其所好,报喜不报忧。
香玉山接口道:杨广的情绪极不稳定,不时会从睡梦中惊醒,口呼冤鬼索命。就算言笑甚欢时,也不能受半点刺激,下面的人一句话听不入他的耳,轻则杖责,重则斩首。所以人人都顺着他的语气与喜恶说话。
素素问道:他的武功厉害吗?
云玉真笑道:他的武功乃杨坚亲传,当然有两下子。不过这么多年被酒色蚕食身心,现在能剩下多少斤两就很难说了。
萧大姐又细心指导两人宫廷的礼仪,讨好杨广的方法,到侍婢捧上肴馔,才告一段落。
寇仲咋舌道:这昏君真难侍候。
素素提醒道:助人助到底,待会你们记紧为香公仔疗治旧患。
寇仲一面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徐子陵则爽快的答应了。
香玉山自是千恩万谢。
后两人到了舱板上散步,寇仲怨道:你怎可答应得这么爽快呢?我本想以此事拖着香小子,教他不敢胡作妄为的。
徐子陵叹道:我只是为了素姐。
寇仲不满道:难道看不出那小子是为了想我们为他治伤,才故意讨好素姐吗?
徐子陵来到船头处,手握围栏的横杆,深吸了一口沿河吹来的冰凉河风,沉声道:
若香玉山将来敢负素姐,我徐子陵头一个不会饶他。
寇仲见徐子陵说得斩钉截铁,知道此事再无讨论余地。改变话题道:我们该怎样对付李密这狗贼呢?
徐子陵道:除非你手上有千军万马,否则能拿他怎样?只是王伯当这个贱种我们已奈何不了他,何况李密?
寇仲笑道:此言深合我意,现在他是迫到我们头上来,所以我们必须建立自己的班底,再极力招兵买马,万事无财不行,我打算在起出杨公宝库前,先向香小子要一笔钱,有了钱自然好办事。
徐子陵愕然道:我们是为了娘才做这件事,怎可要人家的钱?
寇仲大感没趣,苦笑道:唉!为什么近来我提出的主意,你都不同意呢?徐子陵伸手搂着他肩头道:要赚钱就凭我们的一对手去赚回来。横竖有段日子我们要潜踪匿迹,索性去把我们藏在学艺滩那批私盐起出来,运往西北发大财,有了钱后买间大屋作为基地,那时你要闭起门称王称霸或是怎样都可以。
寇仲立时双目放光,兴奋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趁老爹截断了宋阀的财路,盐价大起时,我们狠很的赚他一笔,哈!今趟发达了!
足音从后而至,来的是素素。
她挤到两人中间,探手环抱着他们的腰,低声道:是否恼了姐姐呢?
寇仲奇道:恼姐姐什么事?
素素垂首道:恼姐姐迫你们去为香公子治病。唉!他的人品并不是你们想象那么差的。他还告诉人家少年时斗蟋蟀的事,原来蟋蟀是有灵性的呢!
徐子陵和寇仲交换了个眼色,前者趁机问道:姐姐是否喜欢上他呢?
素素羞得耳根都红了,大嗔道:只是谈得来吧!姐姐都说过不嫁人嘛!
寇仲忽地剧震道:有祸了!
两人循他目光望去,只见月照下的前方河道处,两艘大船由支流驶了进来,拦在前方,来势汹汹。
船上警报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