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哑然失笑道:鲁弟定是把这话在心内蹩足十年,到今天才可乘人之危的倾情吐露。哈!饮胜。
接著轮番敬酒,数巡过后,宋缺忽然淡淡问道:师道是否爱上那高丽来的女子。
寇仲在摔不及防下,有点手忙脚乱的答道:这个哩!阀主请勿为此动气,实情是……
唉!我也脱不了关系,因为……宋缺截断他道:其中情况,我们从他遣人送来的书信知道详情,故不用重覆。我只想知道凭少帅的观察,师道是否爱上那叫傅君瑜的高丽女子。
寇仲不敢骗他,苦笑道:严格来说,二公子该是爱屋及乌,但会否因此渐生情愫,则非常难说。
宋智和宋鲁由宋缺问起宋师道开始,都不敢置一词半语,可推想宋缺曾为此大发电霆,故没人敢插口。
宋缺沉吟片刻,忽然举筷为寇仲夹菜,像忘记了宋师道的事般微笑道:这是麻香鸡,趁热吃才酥脆可口。听说你和子陵曾在飞马牧场当过厨子,该比我们更在行。
寇仲尝过一口,动容道:比起弄这麻香鸡的高手,小子差远哩!
宋缺转向宋智道:天君席应那方面有甚么新的消息?
宋智道:据前天才收到来自独尊堡的飞鸽传书,席应尚未露面,但阴癸派的棺棺却曾在成都现身。
寇仲的心中打了个突疙,不由为徐子陵担心起来,忍不住问道:天君席应是甚么家伙?
宋鲁笑道:席应是邪道八大局手榜上名列第四的魔门局手,仅次於祝玉妍、石之轩和赵德言之下,昔年曾惨败於大兄手下,逃往域外多年后最近重返中原,还公然向大兄示威,该是魔功大成,才敢这么放恣。
宋智冷哼道:若他真的有种,该登上山城正式挑战,现在却远远躲在四川张牙舞爪,显然心怀不轨。
宋缺脸容变得冷酷无比,缓缓道:就算祝玉妍胆敢撑他的腰,他亦难逃魂断我宋缺刀下的宿命。
足音轻响,宋玉致来了。
这风姿绰约的美女不施脂粉,秀发在头上结了个简单的髻饰,身穿白地蓝花的褂裙,腰围玉带,清丽宛如水中的芙蓉花。带点苍白的脸色,减去她平日三分的刚强,多添几分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美态。
她故意避开寇仲灼热的目光,坐到宋缺的另一边。
宋鲁爱怜地为她添酒。
宋缺有点不悦道:致儿何事担搁?
宋玉致轻垂眷首,低声道:刚接到成都解堡主的飞鸽传书,天君席应於前晚被重出江湖的岳山空手击杀於成都散花楼,亲眼目睹者尚有川帮的范卓和巴盟的奉振。
寇仲失声叫道:甚么?
宋缺等的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连宋玉致亦忍不住朝他瞧来,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何比在座任何人都要急速和激烈。
寇仲定过神来,尴尬一笑,又趁机迎著宋玉致清澄的眼神深深一瞥。
宋智把目光移往神情肃穆的宋缺,道:此事确是非同小可,难道席应的紫气天罗,仍未臻大成之境?
宋玉致道:据范卓和奉振覆述当时的情况,席应的紫气天罗威力惊人,只是敌不过岳山赤手空拳施展的换日。此战立合岳山重新登上顶尖高手的位置。
宋鲁吁出一口凉气道:岳山此人一向心胸狭窄,此番练成换日,定会到川城来生事。
宋缺油然道:我最怕他不来。
忽然仰天长笑,道:好一个霸刀岳山,请恕我宋缺低估了你。
转向宋玉致吩咐道:立即通知成都那边,不论他们用甚么方法,也务要找到岳山的行踪,我已因出门对付崔纪秀那帮人而错过席应,今次再干容有失。
寇仲心叫乖乖不得了,无奈下只好苦笑道:阀主恐怕今趟亦要失望哩!
众人愕然朝他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