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苦笑道:可汗是有所不知,我刚才的成功,带有极大的侥幸成份。李元吉事后痛定思痛,下次再遇上我便未必再能像今趟般占上便宜,难怪有人说李元吉是李阀的第一高手,他绝非浪得虚名。
徐子陵沉吟道:可汗乃用枪的人家,你觉得李元吉的枪法如何?
突利凝想片刻,叹道:坦白说,我从未想像过有人可把枪使得李元吉般神其技,尤其他最后施出回马枪式的战法,更令人头痛,那是以守为攻的最高境界。
徐子陵道:枪本身的长度本就对刀生出克制的妙用,他的拖枪回战策略更把这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却非全无破绽,若不是仲少心切把他杀死,该不会陷进那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寇仲露出全神思索并深有所悟的神色,徐子陵又问道:可汗知否后来赶至那批人是谁?
突利道:我也不敢肯定,不过领头的人颇像南海派的年青派主金枪悔洵,哈!中外南北用枪的高手忽然都碰在一起哩!
寇仲大感头痛道:再加上康鞘利,我们的敌人可说高手如云,硬碰硬是死路一条,逃走又怕了鹰儿的锐目,加上还有云帅和朱那夥人,我们现在名其实是四面楚歌,处处受敌。
徐子陵问突利道:假设云帅的猎鹰见到李元吉方面的人,懂否向主人报讯?
突利答道:除非李元吉的人正在园截我们,又或在我们附近出现,否则鹰儿只会把他们当作是一般路过的商旅。
徐子陵道:这就成啦!假设云帅方而的人茫然不知李元吉那批人马的存在,我们仍有机会加以利用。
两人精神大振,问道:计将安出?徐子陵冷静地分析道:李元吉刚才应是从汉南赶来,可知现在这一带保持中立的城市,均要给他李家几分面子,所以我们入城会是自投罗网。但只要我们闯到与李家作对的势力范围,李元吉再不能像日下般横行无忌,妄逞威风,甚至要化整为零的以避人耳目,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天空上两鹰相遇的情况。
两人眼睛同时亮起来。
寇仲沉声道:你是否提议该往西行到朱的老巢冠军城去呢?
徐子陵点头道:从冠军到洛阳和从襄阳上洛阳并没有多大分别,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这样才可避过直接或间接与李家有关系的眼线,且今敌人猜不到我们的目的地是洛阳。
寇仲双日杀机一闪道:说不定我们曾藉此把康鞘利和李元吉干掉,那就更为理想。
突利道:千万不要忽略赵德言,我深信他正从某处赶来与康鞘利会合。且由於康鞘利与安隆暗通消息,两头鹰儿亦未必能在空中相遇。
徐子陵微笑道:假若现下两头猎鹰均在寻找我们的影,而我们则笔直朝冠军城跑过去,会有甚么情况出现?
寇仲跳起来道:何不试试看。
三人居高下,汉水从西北蜿而来,在崖峡下滔滔不绝地流过。星月下一艘中型两桅风帆,正逆流北上。他们沿汉水赶近二十里路后,这还是第一艘趁黑兼程赶路的船。
船上只桅顶处挂有一盏风灯,透出一股隐秘的味儿。只要是走江湖的人,可从而推之驾船者必是会家子,故能凭夜眼在黑夜操舟。
突利道:两位猜猜这艘船有多少成机会是载着我们的敌人?
寇仲道:至少有一半机会,不若我们故意在岸上现身.看看他们的反应,最好船上是云帅方面的人,那我们就领他们去和元吉老兄亲热亲热。
徐子陵仰观夜空,目光来回搜索数过后,通:若云帅在船上,那他该尚未放出猎鹰,仲少的提议可以考虑。
现在他们是惟恐到李元吉不追来,故不怕暴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