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驶到身旁,窗帘掀起,露出大仙胡佛爱女胡小仙的如花玉容,只见她拉长脸孔冷冷道:终于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快给本姑娘上车。
徐子陵心叫好险,若刻下乔扮莫为的仍是侯希白,必会因开罪此女而把事情闹大。现下形势虽不妙,但仍有转圜的余地。
听她的口气,她该与侯希白的莫为碰过头,侯希白当然不认识她,说不定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戴上面具仍魅力依然。
胡小仙因曾被冷落而不服气,运用她明堂窝的势力起他的底,故能在这里恭候他的大驾。
别无选择下,徐子陵拉开车门钻入车厢内。
在这美女身旁坐下后,马车开出,沿街缓行。
爆竹声此起彼继,充满过年的气氛,嗅着胡小仙娇躯传来的香气,确另有一番滋味。
胡小仙绷着俏脸冷冷道:你究竟叫莫为还是叫弓辰春。
徐子陵歉然道:那天不敢招呼小姐,皆因弓某人别有苦衷,请小姐见谅。
胡小仙气愤难平的道:你真会装蒜!我还以为你的眼睛长到额角上。更想不到你对色比赌更沉迷,晚晚都到上林苑去厮混。
徐子陵心叫冤枉,当然不会解释,尴尬的道:只因敝东主欢喜到青楼风花雪月,我只是作个陪客吧!
胡小仙不悦道:还说作陪客,若非你对上林苑的红阿姑纪倩大献殷勤,她怎会说起你时就喜翻心头的样子。
徐子陵吃了一惊,自己和她只曾有一脸之缘,为何她的口气却带着强烈妒忌的意昧,哪敢插口。
胡小仙往他瞧来。冷笑道:没话说了吧?
徐子陵苦笑道:胡姑娘对我的事调查得很清楚。
胡小仙道:我早知你定会到洛阳和长安来。还特别知会关防的朋友留意你的出入,岂知你竟懂用另一个身份混进来。告诉我,你如此苦心,究竟有何图谋?
徐子陵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进入关中的边防有自己的画像。
他能作什么解释呢,叹道:弓某人因有几个厉害的仇家,才要由南方转来北方,还要改姓换名,以避仇人的耳目。
胡小仙毫不客气道:你作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别人要这么和你过不去。
徐子陵想起美姬丝娜,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胡小仙道:你私人的事,我没兴趣去管。只想知道你为何不再到赌场去,是否怕碰上我?
徐子陵乾咳道:小姐误会啦!我来长安不过几天,未熟悉环境,过两天自然会到明堂窝拜候姑娘。
胡小仙压低声音道:假若我去通知兴昌隆的卜家兄弟,揭破你的真正身份,会有什么后果呢?
徐子陵很想答最多我费一番唇舌去解释吧,却知激起她的性子和赌徒品性,真走去告密,连他都不知会引起什么后果。
只好低声下气道:胡大小姐请高抬贵手,放过小弟好吗?
胡小仙大为得意,噗哧娇笑道:算你懂说话,难怪能哄得纪倩那丫头那么高兴。
徐子陵只希望能尽快脱身,赔笑道:小弟尚有急事,可否改天到明堂窝拜会姑娘,再作详谈。
胡小仙秀眉轻蹙道:男人的话,有多少个是靠得住的?
徐子陵苦笑道:我的话当然与别的男人有异。否则若大小姐来个登门造访,大兴问罪之师,弓某可要吃不完兜着走。
胡小仙喜孜孜的道:你明白就最好。弓爷哪!小女子有一事要请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