涫涫为何要撒谎?杨虚彦和荣姣姣根本是在城内而非城外。若非误打误撞的跟上香玉山,便会给她骗倒。
到此刻他仍弄不清楚三人间是什么关系。当年在巴陵杨虚彦曾行刺香玉山,还全赖自己和寇仲为他消灾解难,该是敌而非友。
香玉山叹道:问题在我比你们更明白他们,我敢肯定他们刻下正在长安。可是他们究竟躲在那里?正在干什么?我们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摸不着。
荣姣姣恨恨道:若摸到他们的影子,他们早被碎尸万段。长安定有帮助他们的人,否则不能躲得那么隐密。
徐子陵心中大讶,若荣姣姣是祝玉妍的徒弟之一,怎会不晓得他们的事。但听她的语气,确是发自肺腑。难道涫涫蓄意瞒她,又或她和阴癸派的关系另有微炒。
杨虚彦沉声道:对这两个小子,我们当然不会掉以轻心,但亦不必过份忧虑。李元吉正全力搜索他们,只要他们稍露行藏,保证不能生离长安。香兄便可去掉这两个心腹之患。
徐子陵暗忖假若杨虚产这番话发自真心,那他可能并不知宝库内存在着魔门巽宝邪帝舍利。
此亦合情合理,以石之轩的作风,当不会让徒弟晓得此事。
香玉山忽然道:那批火器到了没有?
徐子陵心中一震,隐约中像把握到某些事,一时却不能具体的说出来。
荣姣姣道:最迟初四我们可把火器交到你手上,有问题吗?
香玉山断然道:初四收到当然没有问题,却不能迟过这一天,否则我们会退出整个计划。
杨虚彦道:这个我们明白,大家以后保持紧密联络。
徐子陵离开船底,朝寇仲和侯希白的小艇潜游过去。
徐子陵爬上停在两艘大船间阴暗处的小艇,笑道:侯兄的运道相当不错,那半截不死印卷至少有半截到了你的口袋里。
寇仲愕然道:杨虚彦竟在船上。
徐子陵一边运功挥发水气,点头道:荣妖女也在船上,最妙是船上除他们外只有十来人,听呼吸只是武功一般的好手或不懂武功的,不足为患。
寇仲把小艇撑到可远眺荣姣姣那艘大船的位置,看到香玉山正乘艇回岸。
此时两岸游人大减,很多人都赶着去看大傩舞赶鬼落河的表演。
侯希白兴奋的道:杨虚彦仍在船上。
寇仲瞧着徐子陵穿上衣服,微笑道:孤男寡女在船上,又是久别相逢。杨虚彦更性好渔色,际此佳节良宵,两人会干什么?
徐子陵欣然道:去听听不是最清楚吗?
侯希白道:且慢!这可能是我唯一抢回印卷的千载良机,是否须周详计划呢?
寇仲道:子陵怎么说?
徐子陵道:我只有四字直言,就是攻其无备。杨虚彦做梦都没想到会给我们把握到他的行踪,船上亦没有什么防守。只要我们能成功潜到船上,进可攻退可守,随机应变,根本不用计划。
寇仲笑道:大概是这样子,但我却有个更精采的提议。
侯希白兴致盎然的问道:什么提议?
寇仲忍着笑得意洋洋的道:杨虚彦一向自命来无踪、去无迹,今趟我们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无影无迹之法把半截印卷盗走,两位意下如何?
徐子陵笑道:上船再说吧!
寇仲催舟而行,借着附近船只的掩护,往目标大船潜去。
徐子陵和侯希白提高警觉。监视敌船,只要有人在船上向他们瞧来,绝躲不过他们的眼睛。
侯希白压低声有道:船上灯火通明,若我们爬上船去,会很易被发觉的。
寇仲笑道:侯公子太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我和陵少却是这方面的大行家。你看到那些舱窗吗?每个窗都是一个入口,明白吗?
说话间,小艇绕了个大弯,船头对正敌船的船尾,从这方向驶过去,除非对方有人站在船尾处,否则休想能发现他们。
徐子陵忽然自言自语的叹道:为何我们竟像没想过要杀死香玉山,甚或没起过跟踪他好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脚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