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丽听不懂他们的汉语,交叉织手,令套臂的彩镯衬得她更是人比花娇,嘴角含着冷笑的道:我的未来夫婿别勒古纳台今晚即到,是汉子的就不要离开。
众人一阵哗然,在松花江流域,蒙兀室韦的别勒古纳台和不大纳台的威名,比跋锋寒更要响亮,难怪诗丽不把跋锋寒看在眼内。
诗丽说罢转身率族人离去。
徐子陵朗声道:姑娘请留步。
诗丽停下来,却不屑转身,娇嗔道:有话快说,本姑娘没那么多时间和嫌命长的人说废话。
徐子陵毫不因她不留情脸的辱骂动气,微笑对着她的粉背道:此马是姑娘之物,便物归原主吧。
街上全体爆起一阵哄笑,充满嘲弄和看不起徐子陵的意味,他们误以为徐子陵闻得别勒古纳台兄弟之名丧胆,立即退让,连带对跋锋寒亦评价大降。
跋锋寒神态悠闲的袖手旁观、不为满街的喝倒采所动。
寇仲在徐子陵耳旁低声道:这刁蛮女令我想起董淑妮,美则美矣,但却是不可理喻,省点舌吧!
诗丽仍不回过身来,冷笑道:汉狗坐过的马、我才不会碰,就留它们给你们陪葬。
我们走!
诗丽公主且慢!
诗丽娇躯微颤,缓缓转过身来,往声音传来处瞧去,事实上所有人的目光此时亦均被发言者吸引过去,那人正从另一边棚内站起来,嘴角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此人只二十来岁,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曾历尽沧桑,看透世情,这种矛盾对比令他散发某种妖异的味道。面孔狭长,皮肤白嫩得像女人,说不上英俊,但总令人觉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魅力,如此人物,以跋锋寒三人的见多识广,仍是首次遇上。
只一眼他们就看出,此人武功绝不在他们之下。
诗丽-怔道:又是你!
那人微笑施礼道:就是我烈瑕。不过公主万勿误会!你不是碰巧在这里遇上我,而是我烈瑕跟公主来到这里。
诗丽拿他没法的嗔道:谁要你跟来!
众人都弄不清楚两人的关系。
烈瑕耸肩苦笑,神态潇洒风流,转向跋锋寒三人走来,施礼道:我烈瑕敢以任何东西作担保,这几个汉人朋友绝不是盗马喊。公主的消息太不灵通啦!竟不晓得在中土正如日中天的少帅寇仲和徐子陵已亲临草原,还在统万城南的赫连堡联同跋兄、菩萨和七十名壮士,力抵颉利和他的金狼军狂攻至天明,其后与突利大破颉利于怯绿连河之畔的奔狼原。如此人物,怎会是马贼。
大街忽然静至落针可闻,可见这番话如何震撼。事实上颉利兵败的消息早像瘟疫般迅速传遍大草原每一个角落,只是没人知道得像烈瑕那般详尽。
诗丽双目射出难以接受和相信的神情,首次用神打量两人。
跋锋寒等则愈发感到这人深浅难测,摸不清他的底子。
烈瑕负手走出棚架,来到街上双方人马中间侧处,向诗丽柔声道:若不是他们,颉利的大军说不定已饮马于松花江。
寇仲苦笑道:烈兄夸奖哩,我们只是侥幸没死罢了!
诗丽娇嗔道:谁要你烈瑕来插手我的事,再缠我的话,今晚我就唤人打断你的狗腿。
烈瑕大笑道:你不是多次尝试要打断我的狗腿。今晚又有何分别?啊!我明白哩!
今晚是你的心上人到啦!
这么一说,无人不晓得诗丽一方的人曾和烈瑕动手,只是奈何不了他。
室韦战士齐声叱喝,马刀出鞘,却没有人敢带头扑出,进一步肯定众人的想法。
诗丽气得俏脸煞白,跺足怒道:我们走!
不看跋锋寒等半眼,气冲冲地领手下离开了。
烈瑕摇头苦叹,接着换上一脸笑容,朝三人道:这里的鱼很著名,不若让小弟作个小东道,为三位洗尘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