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喜道:那你该对拜紫亭这人非常熟悉,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想保存卵蛋,就不要有半字谎言。
跋锋寒松开手掌,看着管平像摊软泥般倒在椅上,淡淡道:我以特别手法对着他的三脉七轮,如无人解救,三天内他休想醒过来,即使醒来,对失去知觉前的事会变得模糊不清,什么都完全忘记。
寇仲骇然道:天下间竟有如此厉害的封穴手法,老跋你可否教我。
跋锋寒没好气的道:封穴的手法并不能令他如此,而是我刚才限制气血上脑的手法所致。至于为何会如此,我也不甚了了。只知凡被我以此手法迫供后再给弄昏,醒来后就是这样。
徐子陵伸手按在管平颈侧,点头道:这种封闭三脉七轮的手法非常难解,没有一段长时间和耗损真元,休想解开。
寇仲欣然道:假设陵少亦如此说,那不懂三脉七轮的人更是无从入手。
跋锋寒沉声道:除我们三人外,龙泉只有一个人能提早救醒管平。
寇仲点头道:那人就是天竺狂僧伏难陀。
跋锋寒道:我们将管平丢在宫城外,向伏难陀下一道活的战书,让他疑神疑鬼,说不定还以为是天竺的仇家寻到这里找他晦气。
寇仲拍椅叫绝道:确是好计!
徐子陵道:下一步该怎办?
跋锋寒道:从管平口中,我们得到大量珍贵的情报,再非以前的瞎子摸象。今晚就让我们先探访老朋友马吉喝酒叙旧,明早才找越克蓬到稻香馆喝早茶,两位意下如何?
寇仲叹道:马吉啊!大小姐的八万张羊皮和平遥商的货品,全看你老哥哩!
三人逾墙而出,依术文指点来到龙泉南镜泊湖旁马吉营地所在。三十多个营帐,每帐门外均挂有风灯,营地四周竖起火炬,照得明如白昼,湖光反映,远看过去人景幢幢,警备森严。
三人昂然直抵营地外,有人以突厥话喝止道:什么人?
跋锋寒脚步不停,朝从营地拥出来的十多人直迫过去,大喝道:本人跋锋寒,马吉你究意出来迎接,还是要我们打进去!
听得跋锋寒之名,原本要冲上来拦截动手的人立即退回去。
一阵浑厚沉重的笑声从营地靠湖一边响起,接着有人道:原来是跋锋寒,我马吉只是个做小买卖的商家,怎当得起锋寒兄连夜来访,不知少帅和子陵兄有否随行?
他操的汉语带有浓重的突厥口音,非常难听,话倒说得非常流利。
寇仲呵呵笑道:原来马吉先生本身就是高手,难怪能在大草原纵横得意,寇仲拜见。
马吉的手下全从营帐中拥出来,人数达二百之众,是来自草原各族好手,是一股不容轻视的队伍。
三人昂然在众战士虎视眈眈下穿营而过,朝马吉声音来处走去。
在靠湖的一座特大而装备华丽的营帐前,高高矮矮站着七、八个人,但三人一眼看去,立即沙中淘金般把马吉辨认了出来。
在塞外甚或中原,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比马吉穿得更豪华,更珠光宝气,无论里衣外袍的汉服,不但剪裁合度,且刺绣精巧,以日、月、星的纹样,造成色彩缤纷、富丽堂皇的效果。马吉头顶的高冠,腰围的玉带,均缀满宝石,在火光下闪闪生辉。举凡可以挂链戴环的地方,均无一幸免。寇仲等看上去觉得很累赘,他却是怡然自得。
这大草原最著名专收贼脏的人长相绝令人不会恭维,既肥且矮,顶着个大肚脯,面容肥肿难分,眼肚浮凸,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可是时常眯起像两道线般的眼睛内,异芒乍闪,不但显示出其深厚的功力,更令人感到他精明厉害,极有城府,非是易与之辈。
马吉踏前一步,呵呵笑道:能得三位大驾光临,是我马吉的荣幸,有什么事不可以好好商量的?来!让我们到帐里来喝酒谈心。
三人暗忖难道这是另一个许开山,幸好他们从管平口中得到筹码,绝不会容马吉胡混过去,遂欣然随他入帐。
长风拂来,乌云蔽天,似是另一场风雨的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