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功聚双耳,追踪池生春,果然察觉他只是在内宅二进四处搜索,且显示出迅快的身法速度。声音远去,徐子陵仍耐心等候。
不半晌池生春重返卧室,今趟尚有那许师叔随行。
许师叔沉声道:曹三不是死了吗?这么多年都听不到他消息,为何偏在这时间来?
池生春心烦气躁的道:他是想找死,竟敢来惹我,他十八代的祖宗,若真敢取去我的《寒林清远图》,无论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他受尽我的极刑而亡。
许师叔道:少说废话,看看《寒林清远图》才是首要正事。
按着是柜门拉开,地道被揭开入口的声音,在入口柜旁另一柜内的徐子陵心中大讶,暗忖难道宝画真的藏在地室某一秘处,只是自己疏忽了。
细想又该非如此,若有暗格,除非由鲁妙子亲自设计,否则怎瞒得过他。
地室下传来池生春的笑声,道:原来只是吹牛皮,《寒林清远图》仍安然无恙,他娘的,差点给这短命的小子欺骗。
接着是池生春爬回来,柜门合上的声音。
徐子陵差些失去信心,要抢出去强夺宝画,旋又按下冲动,因发觉事有蹊跷。
因为他既没有听到机括开放暗格的异响,更没有听到打开画卷查看的声音,于理不合。
唯一的解释是外面两个奸人思疑自己用计,故将计就计,引他出来。
两人走音远去。
忽然间他们的互逞奇谋变成比赛耐力战,徐子陵正怀疑自己的判断时,足音再响。
池生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我有很不祥的感觉。
许师叔道:我们猜错哩!曹三没有来过,否则撒粉的地上会现出足印,而我们就可凭定形粉的气味把他挖出来。
徐子陵暗叫好险,若自己适才忍不住从柜内走出来,肯定着道儿仍懵然不觉。
池生春颤声道:我要去看看!
许师叔道:我在旁为你押阵,我怎都不信曹三如此神通广大,竟能晓得你把图轴藏在甚么地方。
池生春道:如此有劳师叔。
忽又哑然失笑道:我们是因画轴太重要,才这般患得患失。曹三算甚么,就算把画轴送到他手上,他亦没有能耐活着把画带走。
许师叔道:小心点总是好的。
足音移动。
徐子陵推开柜门,闪身而出,足不沾地横过卧室,穿窗而出。
由盗窃变成强夺虽非理想,可是他别无其他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