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三开学后不久,祁家举家迁往E国,他“靠画画给高考加分”的目标没来得及实现。
出国后,祁临先在语言学校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后来才进入大学。
“哐——”
沉浸在回忆里,祁临不小心碰掉了鼠标。
捡起鼠标,他的眉心皱得很深,一股熟悉的冷意从脚底钻入,迅速蔓延至全身。
那个纠缠了他很多年的噩梦,似乎就是从去到语言学校时开始。
他想不起在那里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一切都那么平常,但只要想到语言学校,就会本能地不舒服。
再往后,就是念大学、父母意外去世、回国创业,一桩桩一件件清晰明了,没有叶拙寒的痕迹。
祁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到一半时,忽然想起崔伊每天早上都会在厨房放一杯温水,叮嘱他、祁文纠、祁瀚喝。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崔伊和祁文纠都是模范父母——宽容开明,尊重孩子,给孩子最大的自由。
生在这样的家庭,是他与祁瀚的幸运。
但他对崔伊、祁文纠的感情却非常淡。
两人是在七年前去世,自驾旅行途中遭遇车祸,崔伊当场死亡,祁文纠抢救无效死亡。
祁瀚痛哭流涕,哭着说还没有来得及尽孝,而他格外平静,有条不紊地操办后事。
祁瀚宠他,唯一一次冲他发火就是在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
他做好了早饭,敲祁瀚的门,让祁瀚出来吃。
祁瀚红着眼看他,问,“爸妈走了,你怎么是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