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他这个理由,林杜仲:“……”
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吗,不过去走走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他点头:“行,去旅游吧,孩子交给我。”
带个孩子不是什么难
事。
南溪农场那里原本是林地和荒地,现在改造成了农场,有陆陆续续到这里来改造的人,也有来支援的知青,不管是哪一方,都很辛苦。
因为他们是来这里开荒的,开荒从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而且人越来越多,土地就这么大,产出的粮食有限,分到给每个个人自然就越来越少了,尤其是那些被送到这里来改造的人,他们会被分去干最脏最累的活,吃的也是最差的,他们也不被允许出去。
是被管的最严的。
他们在这里是拿着钱都没地方花,让人唏嘘不已。
因为那边有知情,所以与翔安他们打听起来就以那里的知青作为切入口,知道了不少消息,大致知道了那里的规模和限制。
在跟店长说起投稿还没有回复的时候,俞向安不经意的把话题转向了南溪农场,“店长,你对这个农场有什么了解吗?我有个朋友,想让我帮他打听,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的,南溪农场我怎么了解。”
刘恒波听到她这话,目光一闪,“你朋友打听这个做什么。”
俞向安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但还是低了声音,“店长,这事儿说起来不大好听,她有个亲戚在那里改造呢,之前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封报平安的信给她,但是现在我那朋友已经大半年没收到了平安信了,她担心出了什么事儿,但这天长地远的,知道我在这里,想着近一点,就问我知不知道,你说我这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又不好大张旗鼓的去问,这可真是愁死我了。”
刘恒波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帘,“你是想知道她那亲戚的现状?”
“对,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平安,平安就好了,要是有个什么万一的,我也得跟我朋友说一声,落叶归根。”她的语气比较悲观。
刘恒波明白,他慢慢的、慢慢的点了下头,“我理解,南溪农场啊,这我还真知道一点。”
他叹了口气,“那边本来是荒地,后来选中了那里开荒,一开始在那边的是知青,后来有了那些人被送到那里去一起参加劳动,我还记得,那个农场是六七年成立的,现在已经八年了。”
俞向安:“这样啊。”跟她打听到的相符。
“你知
道你朋友亲戚叫什么名字吗?我有个老伙计正好就在那边,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打听打听。”
说是亲戚,但是一般亲戚谁会这么关心,肯定是很亲近的关系才会这样。
俞向安大喜,他不仅仅有了解,还有认识的人!
她立刻把温言君的名字用水在桌子上写了下来,刘恒波把名字记了下来,“我去问问,你等我回复,我不敢保证的。”
“那就麻烦店长了,我明白,不论结果怎么样,都谢谢你,店长!”
隔了几天,刘恒波脸色有些沉重的看着她,“有消息了,他现在情况不大好,病了一场,一直没好,那里缺医少药,也没多少吃的,现在天气也冷。”虽然他还活着,但是看着继续下去,活不了多久了。
俞向安一惊,随即恳切的看着他,“店长,我知道我这话太唐突了,但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你朋友能帮忙吗?我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理,良心过不去,能不能我这边帮他买药买东西,帮忙带进去,或者给钱,让他能去看医生。”
如果对方已经去世了那没什么好说,现在看着还能抢救,她要是坐视不理,以后看着小侄子侄女都要心虚气短了。
她没有问刘恒波认识的老伙计是谁,叫什么名字,店长也没有要说的意思,听到她这么说,他没有意外,看她的眼神似乎变得和煦了一些,他问过温言君,知道他的情况,心里对他也是同情的,俞向安这表现,他心里是认可的。
很多人在这件事上会迫不及待的断绝关系,生怕被连累,也有很多人,不会为此改变自己的坚持。
刘恒波点点头,“请医生不太方便,不过他的症状已经告诉我了,那里也有医生,开了个药房,直接抓好药带进去吧。”
“好,我立刻去抓药,还能帮忙带点别的吗,比如吃的和衣服。”抓药这件事很简单,嫁给林川柏就好了。
“你把东西给我,不要在中间夹杂什么东西。”
“到时候店长你和我再一起过一遍。”
俞向安抄了药方给林川柏,林川柏第二天就抓好了药带回来。
俞向安另外收拾了一件破旧的旧棉袄,然后在中间放了一包红糖,一斤大米,三斤红薯干,还有一小袋盐,一
个个的打开让他看,“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带过去方不方便,我在这边角塞了10块钱。”还有一个报纸上剪下来的真字,代表这是温如真想办法送进去的。
“行,这事儿你别声张。”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肯定不敢声张的,这件事就麻烦店长你了,朋友一场,她家的长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真要是挺不过去就是一条人命,能帮点忙我这心里也没那么沉重。”
刘恒波十分理解,谁不是呢。
“我知道。”
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消息,过了十天,他拿回来一个纸条,是用旧报纸的空白边角处撕下来的,上面写着一个谢,还有平安,一共三个字。
这字写的怪好看的,就是有些虚浮,应该是身体无力。
“他吃的药对症,加上你送的吃的,厚衣服,已经好转了。”
俞向安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
“那接下来你就别乱掺和了,还是有些忌讳的。”
俞向安点点头,表示明白:“知道他平安就好了。”她也能对那边的俞向晏和温如真回复了。
她把写着三个字的字条一起寄了回去,这时候,蓝望山来了。
他来这里是有原因的,他去通城出差,就是为了购买他们厂机器的配件,但是那边配件不合适,他买回去了,还是不行,对方就提出让他来秦城的机械厂,对方一提出,他立刻就想起了火车上遇到的一家人。
他们就是来秦城的,留下的地址也是秦城机械厂,想必是秦城机械厂的员工,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着能找上来帮忙带个路,让他能找对人,更快的把配件的事给解决。
但他没有想到,林杜仲的儿子居然是机械厂的厂长!
蓝望山很惊讶,他以为林杜仲的儿子就是厂里的一个普通员工!
林杜仲:“之前你也没问。”
蓝望山:“……”
他觉得自己是有点傻,都知道他们一家子一下子拿了五张卧铺票了,怎么还会以为只是普通员工。
也因为这个原因,对于他的问题,林厚朴很容易就解决了,让技术员帮忙按照需求做出合适的配件,再让他留下条子带回去。
他的事一下子就解决了,其余的时间就空闲了下来。
只要
等配件做好,再带回去就好了。
闲聊的时候,俞向安和他说起了秦盛桦。
林杜仲这才知道原来蓝望山那牺牲的儿子跟自己二孙媳妇的表哥是战友,而且感情很好,他几年难得回去一次,就特意过去了蓝望山那里拜访,很有心了。
蓝望山知道这一层关系之后,对着俞向安的态度立刻变得友善了不少:“原来你是盛桦的表妹!”
俞向安:“我也觉得这件事很巧。”这样一来,就变成亲戚了!
蓝望山有些感慨:“你表哥他们都是好孩子,他们当初说好是兄弟,要是谁走了,他们是要把对方的父母当作干爸干妈来看待的,这些年来,他们陆续给我家寄了不少的东西,一直记着当初的诺言,我孙子承蒙他们照顾了。”
他孙子没有了亲爸,但是还有几个干爸爸,没人敢欺负他。
这些内容俞向安听得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