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翻云一看他们气派,就知这些狂傲嚣张的年轻人若非出身侯门巨族,官宦之家,便是八派门下,或是兼具这多重的身分。
他微笑避往一旁,以免和这些人撞上一块儿,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只听其中一人道:“谁敢和我打赌,我杨三定能得亲秀秀小姐的芳泽!”
另一人嘲道:“不要那么大口气。莫忘了上个月你才给我们京城最明亮的夜月弄得差点自尽。”接压低声音道:“而且听说秀秀小姐早爱上了庞斑,你有何资格和人争宠。”
又有人接口笑道:“我想除了浪翻云外,谁也不够资格和庞斑作竞争的!”
嘻笑声中,众人擦身而过。
浪翻云为之莞尔,摇头失笑,随即踏上落花桥。
秦淮河在桥下穿流而过。
名闻天下的爸膝在这入黑前正穿梭往来。
管弦丝竹之声,夹杂在歌声人声里,荡漾河上。
浪翻云忽然酒兴大发。
不管是什么酒,只要是酒就衍了。
他按桥边的石栏,定神地注视书似静又似动的河水。记起了初会纪惜惜的情景。一股挥之不散的忧伤,泛上心头。
人脸全非,河中的水亦不是那日的河水了。
生命无桓常!
当惜惜在他怀内逝去时,他想到的只有一个问题:生命为的究竟是什么?
这想法使他对生命生出最彻底的厌倦!
他亦由此明白了百年前的传鹰为何对功名权位毫不恋栈,只有超脱生死才是唯一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