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最怕是被人管束,何况是被强迫去做牛做马!
慕容战冷哼道:「只是施用我们的故智。」
屠奉三道:「难道他们可想出比千千更高明的策略吗?」
旋又想到纪千千的远离,倏地沉默下来,各人均感心情沉重。
拯救纪千千主婢的道路漫长而艰困,谁敢肯定可以成功?
燕飞打破令人沮丧的沉默,道:「铁士心和徐道覆是否因粮资的分配反目呢?」
高彦道:「我和老卓均认为是个幌子,因为他们都是懂分辨轻重缓急的人,不会在此危机重重的时刻意气用事。而事实终证明我们没有看错。今早铁士心、宗政良和徐道覆三人在钟楼开会,会后立即在集内举行联合军事演习,分明仍是合作无间。」
呼雷方道:「掌握到铁士心例行的起居生活吗?」
高彦道:「铁士心极少露面,反是宗政良每天早晚都亲自领兵,巡查东西大街以北的各处关防据点。我们何不改为刺杀宗政良,应容易多了。」
众人目光全落在燕飞身上,想听他的意见,屠奉三也不例外。
刘俗大感讶异,他当然不清楚燕飞的「灵机妙算」在各人间激起的震撼力,只隐隐感到众人以燕飞马首是瞻。
燕飞断语道:「不论如何困难,我们都要铁士心无法活着离开边荒。除去铁士心,对慕容垂的统一大计,将是严重的打击。」
屠奉三淡然道:「绝对同意,铁士心不是到钟楼与徐道覆开会吗?那将是我们的机会。在此事上卓名上肯定可以予我们意料之外的惊喜。」
慕容战拍腿道:「对!卓疯子以前对边荒集是不安好心,像他在说书馆下私建密室,便一直瞒着所有人。钟楼是他的地盘,当然不会例外。」
高彦道:「由昨晚开始,敌人对我们集内兄弟又有新的手段,就是将所有人锁上脚镣,直到作苦工时方解开。」
呼雷方失声道:「这岂不是需六千多副脚镣吗?」
高彦道:「要怪便要怪我们姬大少,留下这么多铁料,又有大批现成的工匠,赶足二十天,甚么都可以弄出来。」
刘裕道:「这招确是又辣又绝,等若废去他们的武功。不过既是由我们的兄弟弄出来的,该可以自行配制开锁的钥匙。」
高彦苦笑道:「敌人对此早有提防,在严密监视下制成百多把钥匙后,立即把石模毁掉。听说锁头由徐道覆供应图样,极难仿制,连负责造模制锁的几位兄弟亦没有把握。」
慕容战狠狠道:「我们可用利斧把脚镣逐一劈断,免去开锁的烦恼。」
高彦叹道:「姬大少的出品,岂是容易对付,我看后果只是劈崩我们所有斧头。且劈得『当当』作响时,敌人早倾巢而来。」
屠奉三笑道:「解钤还须系铃人,我们可去偷一把锁匙回来,然后由姬大少亲自出手复制,动起手来还可以给敌人一个惊喜。」
拓跋仪点头道:「此是唯一可行之计,如何下手,又要敌人懵然不知,还须从详计议。」
高彦道:「我着庞义想办法。幸好我们人才济济,偷讹拐骗的高手更是车载斗量,应可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刘裕道:二呙彦你的轻功虽然不错,不过小建康必是守卫森严,你怎能如此来去自如,不怕被敌人察觉呢?」
呼雷方笑道:「刘兄刚到达此处,所以不清楚情况。敌人在小建康的监视设施,主要倚赖新筑的南北两墙旁的六座哨楼,又把大部分出入口封闭,仅余东西两边出口,分别通往颖水和北大街。」
拓跋仪接下去道:「我们这座废园在北大街之东,离小建康只有十多所房舍的距离。为了方便运送武器,我们于离此处南面,最接近小建康北墙的一座废宅开凿了一条通往小建康的地道,长只五、六丈,所以高彦说来便来,说去便去。」
刘裕喜道:「偷运武器的情况如何呢?」
呼雷方道:「此事由卓名士负责,进行得非常顺利,只要再三数天的时间,应可大功告成。说到底这是我们的地方,敌人又将注意力放在外围和集外,令我们做起事来非常方便。」
屠奉三苦笑道:「只是没想过敌人有此锁脚的一招。」
高彦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屠奉三道:「若要帮忙,我们人人乐意。」
高彦道:「最重要是不惹敌人怀疑。我有个手下是第一流的扒手,只要制造机会,让他接近看匙者,偷了后印好模再挂放回他腰间,包保对方懵然不觉,你们放心好了。」
众人都知高彦和他的一群手下最擅旁门左道的勾当,又诡计多端,遂放下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