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仪道:“此正为关键所在,他说的惊奇是甚么呢?”
众人开始听得出神。
高彦抓头道:“他所谓甚么娘的惊奇,不是来突袭我们在此的基地吗?”
刘裕表现出当主帅的豁达大度,淡淡道:“高小子说对了一半,我想续听拓跋当家的深入分析。”
拓跋仪向燕飞道:“继续下一段话。”
他和燕飞关系密切,说话不用兜圈子,也不用客气。
燕飞思索片刻,道:“慕容麟同意姚兴的看法,认为我们能破两湖和荆州联军,在于刘牢之的倒戈,非是我们有本领。所以只要按照既定的计划,我们将永没有翻身的机会。最后一句话更奇怪,说若战马落在我们手上,他们可以夺回去。”
拓跋仪道:“这正是关键所在,首先是姚兴和慕容麟都看不起我们。其次是我们击溃湖荆联军和进占凤凰湖,是慕容垂和姚苌不可能预见的情况。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故此姚兴现在必须凭他们的才智,变通既定的策略,来与我们周旋。“卓狂生拍掌道:“说得好!经刘爷和拓跋当家的分析,我们对局势已有全盘的了解,我们必须以诱敌之策去对付敌人,否则纵然大胜,亦只能得回个废墟。”
慕容战向刘裕道:“刘爷为何说高少只说对了一半?”
各人此时深切地体会到知己知彼的战略至理,拓跋仪的分析,更令他们明白敌人两个最高主帅的心态。
刘裕欣然道:“敌人既猜我们会立即挥兵反攻,假如我们佯装如此,老姚等当然会以为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中,便会依计推行他们认为能把我们连根拔起的行动,而不会用上焦土策略。我们的目标,就是要令当他们发觉形势不妙时,只能在保命和摧毁边荒集两者间选择其一。”
阴奇道:“敌人究竟想出了甚么大计来呢?”
江文清叹道:“我想到了,启示来自刘爷,由他指高少的话说对一半推理出来。”
高彦喜道:“我也不赖,至少说对了一半。哈!”
卓狂生拍腿道:“我也想到了。对!如果敌人倾巢来攻,实是下策里的下策,由边荒集到这裹来,远达百里,我们可轻易截断他们的补给线,活活饿死他们。如此岂是智者所为。”
红子春和姬别同声道:“我也明白哩!”
方鸿生一脸迷茫的道:“我仍不明白!”
刘裕笑道:“我再用同一招,就是站在姚兴和慕容麟的立场,设身处地着想。假如我是他们,我拥有着优势兵力,又有边荒集作强大的堡垒,且晓得敌人只有凤凰湖一个基地。现在敌人由基地劳师动众的来攻,我会怎么办呢?”
燕飞心中欣慰,刘裕已从王淡真的打击恢复过来,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和荒人的未来奋战。
最高明是他深明荒人的行事作风,处处迎合荒人的要求,而不是摆出我是最高统帅,我的话就是命令的姿态,清楚解说所有军事行动背后的谋略过程和动机,使人人清楚,也令荒人上下一心,将士效命。
刘裕确非平凡之辈。
卓狂生勉强把兴奋的情绪压下去,问道:“刘爷会如何对付我们呢?”
众人心情紧张,他的话虽然说得有趣,却没人有笑的心情。
刘裕道:“非常简单,我会以主力迎战,增加兵员固守和奇兵突袭双管齐下,一举把你们连根拔起。这几乎是必胜无败的战略,不可能有失。当然!这只是指你们草率反攻时,方可能发生的情况。”
转向拓跋仪道:“拓跋当家还有别的看法吗?”
拓跋仪道:“完全同意。”
费二撇显然仍未掌握到刘裕的意思,道:“刘帅可否说得清楚点呢?”
刘裕解释道:“首先说主力迎战。敌人最怕我们推进至边荒集外,立寨固守,然后采小队突击的策略,断其粮线,日夜骚扰,令其在缺粮下迅速崩溃。所以如我们朝边荒集推进,他们会以主力部队,三分二的兵力二万人,在集外迎击我们,逼我们决战。此为主力迎战,更逼我们不得不把所有兵员投进这场决战去。”
呼雷方道:“以姚兴过往的战绩来看,的确会这样应付我们,他最擅长打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