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耳珠,穿窗去了。
刘裕仍是“神智不清”之际,王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刘兄在吗?”
刘裕方记起直到这刻仍没法腾出时间见王弘,心感抱歉,连忙跳将起来,把门拉开,道:“王兄请进,我刚回来,正想出门。”怕王弘嗅到任青媞留在他身上的香气,后退两步,请王弘坐下,自己则坐往隔几的椅子。
王弘心不在焉的道:“想找刘兄真不容易。”
刘裕苦笑道:“我正要约王兄见面,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王兄听过后该会原谅我。”
王弘却似没有真的怪他,道:“这个我是明白的。你知否今早有人在琅玡王府大门外行刺司马元显,幸好他命大,被手下拼死救了他一命。”
刘裕听得心中稍安,只要任青媞不泄漏此事,该没有外人晓得自己当时和司马元显在一起。叹道:“救他的人便是小弟。”
王弘为之愕然。
解释清楚后,刘裕道:“王兄什么事找得我这么急?”
王弘道:“建康有很多人想见你。”
刘裕皱眉道:“王兄难道不清楚我在建康是不能张扬的吗?如被司马道子晓得我在建康广交朋友,对我和他们父子的关系会有很坏的影响。”
王弘被冤屈了的叹道:“我当然清楚,可是人人晓得我曾和你在盐城并肩破贼,都来央我安排与你一65533,我是推无可推,差点被他们逼疯了。”
刘裕奇道:“他们这般想见我所为何由,不怕开罪司马道子吗?”
王弘道:“最主要是为了好奇心,想看看你这位大英雄如何英明神武,不可一世。见面当然是秘密进行,事后人人会守口如瓶,不会泄出半点风声。”
刘裕不解道:“你认为我该见他们吗?”
王弘道:“敢来见你的都是建康世家大族的年轻一代,其中不少已身居要职,与他们拉上关系,对你将来的发展会有估量不到的帮助。他们不会公然站在我们的一方,可是一旦刘兄掌握实权,他们会成为你施政的班底,成为支持你的力量。”
刘裕道:“可是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个是奉司马道子之命来试探我的奸细,好事会变成坏事。”
王弘欣然道:“这方面可以包在我身上。我只会挑与我有真正交情的人来见你,又必须是能在建康政坛起作用的人,这样的人加起来不出十个,都是看不惯司马道子父子倒行逆施、败坏朝政的有志之士,我最清楚他们,保证不会有人出卖你。”
刘裕仍是不解,问道:“建康的高门俊彦怎看得起小弟区区布衣的寒门之士呢?”
王弘笑道:“他们敢看不起其它所有寒士,但怎敢小觑你呢?你现在他们心中,早超越了一般布衣的身分名位,你不但是谢安属意的人,玄帅的继承者,更是北府兵内最有为的将领。兼且带有荒人式传奇荒诞的慑人风采,又身备‘一箭沉隐龙、二箭破海贼’的天命授意,谁不想一睹你的风采?看看你会否是他们冀望的救星。”
刘裕听得发起呆来,一时也不知建康世族年轻一代对他的反应,是吉是凶。
王弘道:“信任我吧!我会将此事安排得妥妥当当,保证司马道子不会收到任何风声。唉!家父也很想见你呢。”
又道:“换过另一种情况,肯定他们不会这般积极地想见你,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建康南面沿海诸郡几尽入孙恩之手,上游的桓玄联结聂天还蠢蠢欲动,南方正陷于水深火热之时,建康由上至下,都希望你能重振玄帅当年的威势,令南方回复安宁。”
刘裕明白过来,建康的世族并不是想他改朝换代,而是希望他能取代他们深恶痛绝的刘牢之,成为一个“布衣的”谢玄。
点头道:“好吧!你安排好后,我便去会见他们。不过烦王兄先告诉他们,小弟只是凡人一个,并没有三头六臂,且对清议一窍不通,故勿要因此而失望。”
王弘大喜道:“如此我总算可以有个交代。刘兄太谦虚了,只要你肯在他们面前走几步,让他们看到你龙行虎步的雄姿,保证他们心折。”
刘裕苦笑道:“你让我想起边荒集高彦小子的爱夸大。”
王弘起立笑道:“我一点也没有夸大,只是刘兄自己不晓得吧!哈!安公的九品观人法怎会有失误的可能?”
燕飞在荒野全速飞掠,体内真气生生不息、无有穷尽,便如天地的相对,星辰的转移,日夜的迁变。
可是他晓得,当他用上仙门诀的功法,七式已是极限。
如果他可以把仙门诀无休止地施展,他肯定孙恩也难逃劫数,饮恨于他的蝶恋花之下,只可惜他现在能力的极限是七剑,只要孙恩能捱过他七剑,死的将是他燕飞。可是若不用仙门诀,他又自知奈何不了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