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心中欣慰,晓得在此关键时刻,江文清终于回复了信心和斗志。
屠奉三大喝道:“改变航向。阴奇你来领路。”
两船的兄弟同声叱喝,战船偏离陆岸,往大海的东南方乘风破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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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雨田叹道:“我们错失了杀他的唯一机会,但我真的没法狠下心肠,我快变成个心软的娘儿哩!”
燕飞明白过来,鬼影离开了,向雨田这句话不是说给鬼影听的,而是说给他燕飞听。不由心中苦笑,向雨田的魔种确实不在他的金丹之下,明晚将是非常艰苦的一战。
向雨田续道:“我们刚才在码头处的对话,即使有人在旁边听着,也只会听得一头雾水,何况是只靠眼睛去读人说话的鬼影,所以我反不担心他会泄露我们的秘密,问题只在他已对我们生疑,而鬼影是天生有缺陷的人,怀疑心会比一般人更重。唉!他娘的!明天想不全力出乎也不成。让我告诉你吧!鬼影曾到沙漠去找你爹,央他出山。你爹拒绝了他,但亦请他到长安探听族长的情况,所以鬼影是认识明瑶的,我今晚开罪了他,他是不会罢休的。”
燕飞道:“我杀了他如何?”
向雨田道:“你爹曾向我说过,天下间只有鬼影是他完全没有把握能杀死的人,因为没有人可追上他。他若躲了起来,更是任何人也无计可施的事,包括你和我在内。”
稍顿续道:“如果高彦是边荒集最出色的风媒,鬼影便是圣门最高明潜踪匿迹的超卓探子。明天你真的有把握吗?在鬼影的监察下,我稍有保留也会露出破绽,若被他看破我们弄虚作假,我们的大计将要泡汤。”
燕飞道:“兄弟!全力出手吧!千万不要有任何保留,只要你想着宝卷,自然会尽力而为。我走哩!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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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还像从沉思里醒转过来般,瞥了正跨槛进入小厅的郝长亨一眼,道:“长亨坐!”
郝长亨走到他身旁坐下,识趣的没有说话。
聂天还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好一会,才找到话儿似的问道:“多年以来,我们一直与桓家为敌,但我们仍能不住壮大,长亨可知是甚么道理呢?”
郝长享忙道:“全赖帮主英明领导,我帮上卜又齐心抗敌,故能保不失。”
聂天还道:“长亨尚未能说出其中关键的因素。”
接着双目闪闪生辉,续道:“直到今天,我们的实力仍是难与雄霸荆州的桓家相比,但桓家仍没法奈何我们,桓玄更改弦易辙,与我们结盟合作,许以种种利益,实因我们两湖帮的独特形势。”
郝长亨直至此刻,乃不晓得聂天还找他来有甚么吩咐,只好恭敬的听着。
聂天还忽然岔开道:“刚才我去看雅儿,她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笑容,该是在作好梦。唉!这孩子。”
郝长亨心忖自己亦准备上床睡觉,却被聂天还召来,肯定聂天还有心事。
聂天还又返回先前的话题,道:“一直以来,我们采取的是与民共利的策略,故影响力能深入社会的各个阶层,与民众的利益结合,但我们从不称王占城,亦没有予敌可攻打的固定基地,等于整个两湖都是我们的基地,所以即使以桓家的强大实力,亦对我们无从人手,奈何不了我们。”
郝长亨点头道:“确是如此,每次敌人大举来犯,我们便坐上战船,遁入两湖,从有影变成无形,再觑准敌人强弱择肥而噬之,令敌人每次都损兵折将而回。”
聂天还沉声道:“长亨可有想过,我们这种无影无形的策略,将随我们的出击而彻底改变过来呢?”
郝长亨愕然道:“帮主的意思……”
聂天还道:“我没有甚么特别的意思,也不是要半途而废,只是在思索形势发展的每-种可能性。桓玄这小子秘密与谯家结盟,惹起了我的警觉。如果桓玄与我们合作竟是引蛇出洞的阴谋诡计,那桓玄实比死鬼桓冲更高明厉害,我们怎也要防他一手。”
郝长亨点头道:“桓玄从来都不是可靠的伙伴。”
聂天还微笑道:“昨晚我忘记问你一件事,当雅儿为高彦说话时,当时她是怎样的一副神态,以你对她的认识,她是说真话还是为高彦撒谎呢?”
郝长亨大感头痛,现在轮到他选择该说真话还是假话,真话当然是尹清雅为高彦说假话,但若如实说出来,等于出卖尹清雅,只好中间着墨,道:“清雅说自己与高彦没有那种关系,肯定是真的,她……”
聂天还不耐烦地截断他道:“只听长亨这两句话,便知你像雅儿为高彦说好话般在为雅儿开脱。我要听的是最坦白的话,因为我想晓得雅儿是否对高彦情根深种。”
郝长亨颓然道:“清雅的确是爱上了高彦,否则怎会焉高彦说好话呢?”
聂天还全身一震,再说不出话来。
郝长亨心忖聂天还心中早有想法,只不过想经由自己去进一步证实,待要为尹清雅美言几句,聂天还像失去谈话的兴趣,挥手苦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