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刚又兴奋的道:“这是我施浪族前所未有的大捷,全赖龙神巫的神机妙算和三位的超凡武技,敌人留下装备完整的战马九百二十二匹,兵器弓矢以千计,还有大批粮货物资,我必须分出一半人手,送返本族,还有受伤的兄弟和阵亡者的遗体。”
万仞雨问道:“死了多少人?”
泽刚答道:“损失了二百三十一个战士,是非常了不起哩!”
龙鹰沉吟道:“泽刚你有没有想过此战带来的后果?”
泽刚茫然道:“有什么后果?”
龙鹰沉声道:“此战对方虽是伤亡惨重,但对他们的实力却是影响不大,可是因主帅被杀,声誉的影响却是非常严重,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重振威望,扭转形势,不单己方士气惨受打击,原本慑于他们威势的其他各族亦会蠢蠢欲动。以宗密智的聪明才智,绝不容情况发展至那个地步。”
泽刚早奉他为神明,大吃一惊道:“那我们必须全力备战,以防敌人来犯。”
万仞雨摇头道:“如直接去攻打你们,等若逼邻近的邆睒诏、浪穹诏与你们联手反抗,因为吞并你们后,肯定下个轮到他们其中之一,这是唇亡齿寒的道理。”
泽刚道:“既不敢来攻打我们,宗密智还有何手段?噢!风城。”
龙鹰赞赏道:“泽刚兄毕竟是有智慧的人。现在洱滇区情况分明,最肥沃和资源丰富的两片土地,分别是洱海区和滇池区,谁能控制任何一区,便奠定了统一云南的基础。其中又以你们乌族聚居的洱海区争斗最烈,脱颖而出者,将拥有洱海和苍山间珍贵的洱西平原。滇池区的民族以白族为主,虽然富裕,但在武力上却远非你们的对手。”
泽刚双目放光,点头道:“确是如此,龙神巫想得长远,不知是否能预见未来呢?嘿!”
龙鹰没好气道:“找既不知未来的事,亦不是龙神巫。唉!真是笔胡涂帐。”
万仞雨笑道:“龙神巫万匆谦辞,这个位子你是坐定了。哈!说出你的提议吧!”
泽刚干瞪眼睛,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龙鹰狠狠瞪万仞雨一眼。
万仞雨耸肩道:“要怪须怪公子,可不是在下将你摆上这个位子的。”
风过庭语重心长的向泽刚解释道:“在未有足够实力前,千万不要做霸主之梦,以最强大的蒙巂诏和施浪诏来说,联合起来,仍遇上现在的困难,可见因着地形复杂,山多人少,利守而不利攻,也因此六诏在以前可大致保持均势。当然,这种均势已因宗密智令两族组成联合阵线而打破,对任何一方来说,再没有回头路可走,直至某方被彻底击垮,所以现在的每一个行动,均要为最后的胜利做准备。”
万仞雨道:“洱西平原既是必争之地,那位于洱海南端的风城更是不得不争,若落入宗密智之手,等若在蒙巂诏和越析诏间拥有最战略性的据点,既可令两诏的力量进一步结合,更可控制洱西平原,扭转颓势,所以宗密智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风城,再没有另一个可能性。如果昨晚败的是我们,敌人的联军,现该在到风城去的路上。”
泽刚汗颜道:“三位是有大智慧的人,我却是眼光短浅,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龙鹰道:“非常简单,就像今次得到的战利品,全送往风城去,并助白族加强城防,全力备战,那你不但可赢得洱海白族的友情,还可赢得各族的尊敬。如让风城失陷,接着势是亡国灭族的大祸,改由敌人干掉你们的伤兵。”
泽刚道:“一切依龙神巫指示,我还须回去向酋父解释,不过怕难再抽调战士,因为越析诏离我们不到百里。”
龙鹰见他听教听话,心中欢喜,不计较他再以刺耳的“龙神巫”称呼自己。道:“问出什么来呢?”
泽刚微一错愕,方会意过来,道:“真古怪,从洱西掳来的七百多个年轻女子,不是送往蒙巂诏的阳瓜州,而是东面的马龙河,装满八十辆骡车,由三百个敌人押送,至于真正的目的地,只有领兵的头领清楚,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又道:“我会领一半人,随你们去救被掳女子,其他人则送战利品到风城去。”
万仞雨道:“送东西到风城事关重大,必须由你去指挥。对方只得区区三百人,我们三人便可收拾他们,但送她们到风城去,却需多几个人。这样吧!给我们五十个好手,我们会办得妥妥贴贴。”
再商量了各方面的细节后,泽刚离开山头,好去做出妥善的安排。
万仞雨向两人道:“怎么看?”
风过庭道:“不但与贩卖人口有关,且与滇帮老大爨斑有直接的关系,即使宗密智和爨斑不是大江联的人,也与他们有勾结,情况便像以前的钦没与大江联的关系。”
龙鹰点头道:“我看过池上楼供词的手抄副本,爨斑是大江联在洱滇区的代理人,这里受欢迎的不是金子,或是衣物粮食,又或战马牛羊,这些东西均不虞缺乏。南诏人最需要的,就是兵器和弓矢,以应付战争的需求。爨斑从大江联处得到物资后,便以之向白族和乌族换取女子和矿产。矿产可以开采,女子只能透过掠夺得之。像今次的七百多个绮年玉貌的白族女子,其人数之多肯定是从未有过的,能换回来的军用物资,当非常可观。”
风过庭双目寒芒烁闪,道:“为求成功,不择手段,宗密智是铤而走险,我会教他为此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