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娜道:“我们裸形族的女子,习惯了明天的事,明天才去想。鹰爷昨夜真厉害,像有用之不尽的力气,人家求饶了仍不肯放过。”
丁丽昵声道:“我们还想要呵!”
龙鹰剧震道:“我想到了。用之不尽,哈!用之不尽,虽不可能有用之不尽的毒火炮,但总该有几个剩下来,又或余下的材料可多弄十来个出来。宗密智因此才如此珍惜投石机的运用。哈哈!”
丁慧道:“鹰爷在说什么呵!”
龙鹰整个人轻松起来,神舒意畅的道:“你们乖乖回房等我,待我安排好一切后,再回来与你们胡天胡地。留下生命中美丽的回忆。”
王堡。后花园。凉亭。
众人听毕龙鹰的分析,无不额手称庆,除泽刚外,其他人均曾目睹毒火炮的威力,特别在王堡半封闭的环境里,威力将以倍数增长。
万仞雨道:“我们是给胜利冲昏了头脑,又恃着有泽刚兄的奇兵,故思虑没以前般周详。”
夜栖野道:“敌人尚有剩余的毒火炮,是有迹可寻,两台投石机,早残旧不堪,掷来十多二十个石弹,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但若掷来的是毒火炮,则是另一回事,”
随毒火炮的爆破,除送出大量火屑浓烟外,还会激溅毒针和毒蒺藜,落往己军密集处,杀伤力惊人。
风过庭沉吟道:“敌人会在何时发动进攻呢?”
万仞雨骂道:“你们看看龙神巫,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当知一切尽在他算中。”
龙鹰笑道:“万爷今次骂错人了。小弟只是想先听各位意见,集思广益后,我再讽节自己的想法,方说出来让各位大哥参考。”
觅难天笑道:“敌人将会在我们想都没想到的时刻攻来。哈!这种思考方式,我是从鹰爷处偷师学来的。”
众皆莞尔。
泽刚点头道:“觅兄虽没有指出敌人攻击的时刻,但却极具参考价值,只要我们现在到墙头看看,投石机是否已进入攻击的位置,便知敌人何时发动。”
龙鹰向风过庭道:“我们的庭哥儿,你又怎么看?”
泽刚讶道:“为何唤风兄作庭哥儿?”
皮罗阁笑道:“确是说来话长,打赢仗再告诉你。庭哥儿请!”
风过庭道:“鹰爷确是问对了人,刚才你到了内苑风流快活时,在下却到了城楼观察敌情,皆因你说过心里有点不舒服这句话,令我不敢掉以轻心。”
人人现出注意神色,因知他是根据观察得来的情况,做出精确的评估。
风过庭道:“当时眼所见的,很多都令我大惑不解。例如他们将大量清水送上来,却不是拿去救火,反任由仓库烧个透顶。虽说浓烟往上扩散,随风往东南卷去,但怎都对他们明天进攻的部署,造成不便。又我们虽已成瓮中之鳖,但若任由大批兵员在此捱更抵夜,吹足一晚寒风,而明天又要到午后才能发动攻击,实是非常愚蠢。可是当鹰爷猜到他们手上仍有毒火炮,那所有解不通的事,全解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将在午夜发动,先以六弓弩箭机打头阵,射得堡门支离破碎,再以擂木攻门。如果我们到他们攻击的一刻,仍以为他们会待至天亮方攻打王堡,我们将陷在怎么样的困局里呢?”
泽刚拍腿道:“宗密智果然狡猾,幸好龙神巫比他更狡猾。”
他冲口而出的两句话,惹来震亭大笑。
龙鹰苦笑道:“唉!狡猾两字,小弟愧不敢当。不过先攻门后投毒火炮两招,真亏老宗想得出来。”
人人暗抹冷汗。
可以想象那时的情况。
两台弩箭机十二支重铁箭连续发射,射中门墙发出可怕的撞击声,守城军在睡梦里被惊醒过来,一时间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仓皇里匆匆赶往城门,就在此时,毒火炮从天而降,落到人群里。
泽刚道:“现在离午夜尚有个半时辰,时间紧迫,请龙神巫……”
龙鹰长身而起,以动作截断他的话,道:“坐在这里叫纸上谈兵,站在堡墙叫实地观察,到那里再说。”
下层的仓库大部分被火烧得倒塌下来,化为焦炭,只余颓垣败瓦,间有火苗窜烧,烟雾弥漫,遮挡着视线,使人看不真切,在永不停息的西北风吹拂下,火屑烟雾往前扩散,掩去了夜空,第三层台地处,传来军队和器械移动的杂音。
如果对方不是有毒火炮之计,于现今的情况下,向王堡发动攻击是自寻死路。
龙鹰道:“今次进攻,由宗密智临场主持,他更会亲自出手,激励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