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道:“让婉儿送粱王去吧!”
龙鹰离开粱王府,以散步的心情,沿洛水而行。
在生与死的压迫下,武三思刚才确是对他推心置腹,可是当事情重回他的掌握中,他将会变回以前的那个人。所以如先前般的交谈,可能永远再没法重演一遍。
迎面十多骑飞驰而至,领头的是老朋友、刑捕房的陆石夫。
众骑收缰勒马,陆石夫道:“太平公主刚回宫,晓得鹰爷离宫后,着我们为她找鹰爷。”
龙鹰跃上他手下让出来的空骑,与他并肩而行,道:“三年了,陆大哥仍在刑捕房办事吗?”
陆石夫道:“变迁很多,刑捕房已从推事院分拆了出来,独立成署,直属城军系统,我现在的职级是正将。”
龙鹰笑道:“恭喜恭喜!恭喜陆大哥升官发财。哈!找我只是小事,着手下儿郎去办便成,何用劳烦陆大哥?”
陆石夫欣然道:“我也想见鹰爷嘛!石夫是个粗人,从来不懂讨好人,更不懂官场之术,今次能升为正将,全托鹰爷的荫庇。”
龙鹰大讶道:“竟然与我有关,此事从何说起?如果陆大哥只是随口说说,哄我高兴,那陆大哥不但深谙官场之术,且是一等一的吹拍高手。哈!”
陆石夫失笑道:“说来好笑,更是有点荒谬。当年每逢圣上想找鹰爷你,总是归我负责,而侥幸的是,每次我都能寻得鹰爷。自此之后,圣上每次想找某某人,都指定要石夫去办,而直至今天,仍未失过手。终于有一天,圣上到推事院的刑室看鹰爷派人送回来的池上楼,那是我记忆中她第三次驾临推事院,全与鹰爷有关。”
龙鹰道:“那小子现况如何?”
陆石夫做出个砍头的手势。
龙鹰兴致盎然的道:“请陆大哥说下去,我也开始感到陆大哥口中的荒谬,意何所指哩!”
陆石夫道:“圣上问起石夫,为何石夫每次寻人,总能快捷妥当,像对每一个人在神都的位置,均了如指掌。我这人没甚么,就是老实和不怕死。坦白告诉圣上,我之所以似是无所不知,皆因设立了个无所不包的消息网,由刑捕房的兄弟、帮会、流氓和老百姓组成,大家互惠互利,保持神都的秩序和规矩,所以有甚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圣上听后没有说话,在我不知是凶是吉时,三天后敕令便颁下来了。鹰爷说吧!如果不是因鹰爷的关照,圣上怎会注意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龙鹰哑然笑道:“寻人肯定是一种本领。难怪公主要劳烦你了。”
众骑右转进入左掖门。
右边是太庙,左方是太府寺、卫尉寺、鸿胪寺等。
陆石夫凄近点道:“鹰爷若想晓得某个人的行踪行藏,着令羽向我传句话便成,包保可做得秘密妥当。”
龙鹰心中一动,脑海浮现飘香楼大老板成吉的面容。若由陆石夫去查成吉的底子,包保成吉无所遁形。不过现在与法明正处于休战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忙道:“多谢陆大哥关照,将来有需要,定请陆大哥帮忙。”
陆石夫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么向人说话,但终于还是说了。因为鹰爷是真正的英雄好汉,不像很多人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看鹰爷将令羽和举举的事全揽上身便清楚了。”
龙鹰道:“大家是兄弟嘛!”
陆石夫道:“现在人人以能为鹰爷办事为荣。”
他们从明德门进入宫城,右面是刚解禁的东宫,陶光园出现前方。
不见不见还须见。
在神都,或许龙鹰最不想见的人正是她,因为已失去与她玩爱情游戏的心情和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