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睡一张床,但不盖一床被子。

他每天先把我的被子捂暖了,等我去睡觉,他就回自己冰凉的被窝里。

有时候我说他不用这样,但他美滋滋的,说当弟弟就应该给哥哥当工具人。

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呢。

在那样的环境里,我们没人敢在冬天吃冰淇淋。

可现在不同了。

这里的冬天是最纯粹的冬天,外面寒风凛冽,能冻得人脸都僵了,可是一推门进屋,暖和得像是能看见雪融。

我们穿着毛衣坐在窗边的位置,被玻璃窗外面的太阳晒得脸发烫。

我舔了一下甜筒。

冰冰凉凉,甜滋滋的。

哥问我:“好吃吗?”

没等我回答,我弟先说:“这难道不是全国连锁?全国的肯德基甜筒都是一个味儿吧?”

哥又瞪他,喝着可乐说:“没问你。”

许程坐在我们对面笑,我捏了捏我弟的腿,让他别随便说话。

切蛋糕的时候,许程提议我们四个一起。

他的手在最下面,握着塑料刀,然后是我弟,然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