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太子是双儿(12)

程泽睿抱拳道:“属下确实按将军所说行事,只是他当真不会嫁于他人么?”

战事上自然要听从主将之命,私事上程泽睿听从林肃,一是因为他能让曾经多疑太子,如今陛下如此信任,十二万大军,这几乎是将江山都托付于他手中,古往今来只怕没有多少帝王能够办到,二则是因为宁隐心悦人分明就是林肃,皆是双儿,且林肃已是陛下皇后,自然是不能嫁,可即便不能嫁,他心里也装着这个人。

他心中敬仰林肃,自是想从他身上学到些什么。

“放心吧,陛下帮你盯着呢,宁相也是明白人,不会让他嫁于他人。”林肃笑道,“程将军何必对自己如此不自信?”

程泽睿拱手苦笑道:“若与他人对比,在下自认不输,只是与将军您比,到底有几分自愧不如。”

既然已有最好摆在这里,想要退一步何其艰难。

06说道:【宿主,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宁隐喜欢是小皇帝又不是他们宿主。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误会,但是这样也好。】林肃笑道。

他目前身份可是双儿,双儿与双儿可是没有结果。

“你便是你,何必与他人对比。”林肃说道,“程将军不缺才貌,缺不过是捕获人心手段,不过目前我让你做已然足够,其他事情待削藩事情结束再言,来帮我分析一下作战思路。”

削藩十三个州府地形不一,林肃自有想法,却还是要与诸将商议,便是以实战予以他们磨砺。

“若是按照将军行军,乾州根本抵挡不住。”一位将领赞叹道。

即便林肃在西南之地威望甚高,初掌兵时仍然会有人不服,但是众位将领见他整合军队,排名布阵时往往无法提出半句反驳,即使一开始看起来是胡闹,但是当结局落定,所有人都只有佩服二字。

“按照将军布兵,折损将士将能够降到最少,不至于后继无力。”另外一位将领道。

程泽睿自是在登基大典上见过林肃,那时他是一身华服皇后,贵气十足,如今他是身着盔甲将领,他曾观西南之战,只知道他用兵至诡,变化多端,每每分析只有感慨,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出这样法子,如今共处一帐,心中震撼更深。

若此人不是已方主将,而是对方,那将会是他此生遇到最为可怕,最难以抵挡对手。

队伍整合,当即发兵,兵临乾州城下,每每叫阵,却是一月有余都未破城,数万兵马行动,粮草运输便是一个巨大问题,朝堂上从最初安静到吵成一片不过半月有余,可是龙位上皇帝却任凭他们吵,要人给人,要粮给粮。

“陛下,若是如此消耗下去,只怕国库空虚啊。”户部尚书说道。

萧唐瞟了他一眼道:“爱卿此话朕不太明白,大军驻扎时难道不需要饮食,为何开拔便会致国库空虚?”

这一句让户部尚书有些哑口无言:“陛下,此事久拖,粮草运输便是一大问题。”

“若不需运输粮草,要运粮官何用,等着吃闲饭么?”萧唐冷声说道。

大臣们个个都挨过他冷话,也是逐渐明白这位皇帝并不像明承帝时那般耳根子软。

萧唐自是有意整顿朝堂,先帝留下老臣颇多,能坐上那个位置,能力自然是有,只是他剔除了一些旧习不改,剩下却还是遇事便喜欢之乎者也说上一大堆,要么便是一些小事揪着不放,只是这非大过,满朝堂朝臣各有不一,若是人人统一口径才是帝王危难。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诸位也不是上阵领兵之人,岂知战场之事,若是战事稍有失利便更换主将,只怕才是真正人心溃散,逢战必败。”宁相出列道,“陛下一心削藩,此事便不能退缩,否则会让那些人以为陛下惧了,才会更加猖狂。”

“宁相所言甚得朕心,此事诸位不必再劝,朕相信朕定国大将军。”萧唐说道。

他如此说,大臣们只能按下言语不表,萧唐这才有几个稍微舒心日子过。

那人说是什么小事给程泽睿做,大事他再亲自去做,可是大军开拔之日,却是匆匆告别便是一月不复返。

萧唐心中憋着气,自然是看那些儿女皆在身边却偏偏酸话满篇大臣们不顺眼。

定国大军与乾州对峙一月,乾州易守难攻,若想攻伐,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人,可就在一个月有余时候,城门大开,衣带都有几分宽松乾王跪地递上了降表。

战报递到大殿之上,之前持反对之声朝臣们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就是仿佛之前那些话不是他们说一样。

“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大将军果然爱护将士。”

“真是妙计,不过是废些粮草,便攻下了乾州,定国大将军果然用兵如神。”户部尚书称赞道。

“若无陛下信重,在后方如此支持,也不能与乾州耗上如此之久,还是陛下英明。”一位大臣恭维道。

首战虽然持续了颇长时间,但只要取得胜利,便会士气大涨,朝堂之上一片恭贺之声,萧唐看着战报上那熟悉字却觉得不是那么高兴。

“朕还记得之前有人劝朕不可纵容主将如此行事,若是朕听从了,岂非延误战机,此一战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萧唐语气很冷,全然没有取胜喜悦。

有时间写战报,就没有时间给他来一封信么?

“臣等惭愧……”之前劝说大臣们纷纷跪了出来。

“臣惭愧,愧对君颜。”

“请陛下责罚。”

“既是知道惭愧,便回去好好闭门思过,懂不懂事都能够出来说上一嘴。”萧唐说道。

他这火气看起来极大,朝臣们纷纷对视,有人执着笏板指了指心口位置,彼此也算是有些明白。

帝后情深,皇后离京一月,陛下自然心情不甚畅通,他们纯属撞到了剑尖上。

萧唐虽因此事不悦,却还不至于过分迁怒朝臣,只是下了朝换了常服,独自坐在寝宫之中,放下批到一半奏折撑着头闭目养神。

他知林肃在外征战乃是为了他帝位,说什么大事小事划分,不管军中如何行事,主将都不能随意离营,因为他在那里,定是军心,否则军心混乱,再好局势都有可能一败涂地。

知道是知道,可心中想念是心中想念,从前他在宫中时,寝殿之内有两处是灯火极为明亮,他在此处批阅奏折,林肃坐在旁边榻上做他自己事情。

即使看起来悠闲自在,可每每看见他,便觉得浮动心落在实处。

可如今殿内灯火通明,四处眺望时却只有安静站在那里可以当作背景宫人,想要找人说话,出口也只有吩咐,心里就像是这宫殿一样空落落,无处着力。

这一月高坐帝位,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高处不胜寒,这里太高,也太冷了。

这座宫殿看起来富丽堂皇,每个人都是为他服务,为他生存,但是这里就像是一个华丽囚笼一样,将他困在了这四方地方,哪里也去不了。

从前想坐帝位,如今才知个中苦楚与辛劳,或许他真该从此时培养一位继承人了。

“林肃……”萧唐撑着头喃喃。

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萧唐下意识睁眼,被抱住时候正想呵斥放肆,可感觉到那熟悉气息,视线扭转看到那熟悉人时,瞳孔蓦然放很大:“林肃!”

“在呢。”林肃将他抱起,自己坐在那处后将人放在了怀里,扣着腰手捏了捏他腰身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萧唐紧盯着他脸不语,只是手指摩挲着他下巴,半晌双臂抱了上去道:“你怎么才回来?”

“战事结束我便快马加鞭往回赶了,只想着要见你,心中迫不及待很。”林肃抱着他腰身道。

“为何不来信?”萧唐抬头问道。

“途中诸多变故,不能让乾州人察觉我们状态。”林肃摩挲着他脸颊道,“即便知道我们战事失利,陛下还是鼎力支持,才有如今首胜。”

“骗子,说什么小事旁人去,大事你自己去,你这是欺君!”萧唐眼眶微红,觉得心中委屈很。

他从前遇事哪里会红眼,如今却是遇上这等小事便觉得有几分承受不住。

“我知错了。”林肃低头轻轻吻着他唇道,“此事一定,我便真哪里都不去了。”

“我就不该放权给你。”萧唐微微垂下了眼睑,口中说着抱怨话,却是将自己送了上去。

“没办法,陛下被臣蛊惑,只能色迷心窍,什么事都听我。”林肃咬了一下他唇。

吻只够解一时相思,萧唐与他微微分开时道:“你沐浴过了?”

“一路尘土,若是吸入,你该咳嗽了。”林肃将人抱了起来,“陛下问沐浴做什么?”

萧唐哼了一声:“还能做甚,便是一路辛苦,如今也只能再辛苦了。”

林肃轻笑出声:“陛下当真是物尽其用。”

一夜情好,五更时分萧唐要起身上朝,可他起时候林肃已然穿好了衣衫,看那模样竟是要走。

本来缓解相思在一瞬间又涌了上来,萧唐直接起身下床,一旁伺候太监瞪大了眼睛:“陛下,鞋!”

他赤脚到了跟前却被林肃捞了起来,一身帝服时看着沉稳厚重,但是只着亵衣时,怀中人其实比一般男子要轻很多。

“此事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结束?”萧唐抱紧了他,紧到手臂有几分颤抖。

他不想让他离开。

“算上行军速度,至少还需要两月。”林肃将他放在了床上,取过一旁太监递过帕子帮他擦了擦脚心,“乾州一破,后面事情便会顺利很多,此后能传信给你,乖乖在京中等我回来。”

萧唐拉了他手:“你若再回来,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