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摇头又点头:“兄长说得对,我的伙伴需要我。既然兄长已归,我就能放心离去了。”
我早就猜到兄弟两在外面有个聚集地,现在听上去,还有不少伙伴?到底是伙伴还是师门兄弟?
缘一没有多说,我就没有多问,只道:“我让我侍女为你准备干粮和衣服。”
“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缘一垂眸。
停了几秒,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陈旧木笛:“走之前,能请您再指点我一次么?”
我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清越的笛声就在这冬日光景中缓缓升起。
缘一的笛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清澈悠扬,像风像云又像春日细雨,在绵延中充满勃勃生机。
他现在吹的这首曲子,也是所有我交给他的笛曲中,我感觉最适合他这个人的。
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缘一站在树下仰望小鸟时的模样。
一曲终了,我睁开眼,冲他一笑:“我已经没什么好指点的了。你在这上面真的很有天赋。”
缘一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如春水初开,春风回暖——
眼睛弯起,温柔垂下,抚摸着笛子。
他低声轻喃:“吹笛子的时候,我很开心。”
我想起那次他和继国严胜比剑后,继国严胜的气急败坏,还有他的寡淡平静,再次深刻感觉到这兄弟两的不同。
“虽然这次没机会吹给兄长听,但我相信下次一定可以。”
缘一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微笑点头:“一定会的。只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院中的紫阳花啊。每年初夏,要记得回来看它们呀。”
“我知道了。”缘一再次点头,收起笛子,向我郑重行礼,“多谢您。”
“不……”我本想说些什么,但在缘一清澈坦然的目光下,还是咽了回去。
最终,我只是对他说:“祝君一路平安。”
“好。”
缘一走后,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继国严胜。
要不是恶罗王时不时跑过来,在我面前叽咕他坏话,我都要以为继国严胜再次追随他弟弟的步伐离开家了。
直到冬季过去,我才再次见到了继国严胜,还是在养小猫的院子里。
那会儿我正拿着羽毛棒逗小黑它们开
心。
原本三只小猫正跟着羽毛团团转,等我身后响起脚步,它们突然停下来,一起冲我背后的人弓背竖尾、龇牙咧嘴。
我回头,不出意外看见了继国严胜。
唯一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手里拿的几尾鱼干。
继国严胜表情僵硬,视线在我脸上一扫而过,又刻意躲开,只拎着鱼干撇着头,对我说:“听说猫喜欢吃这个。”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我沉默,继国严胜向前走了几步,弯腰将鱼干悬在三只猫的正上方。
没想到见到食物,三小只不但没兴奋,反而低吼得更大声,甚至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继国严胜的侧脸越发冷硬。
他自以为没被发现地瞥了瞥我,见我盯着小猫,悄悄吐了口气,然后将手里鱼干往小黑那里送了送——
“喵!!!”
叫起来的不是躲开的小黑,而是小白。
白色小猫整个从地上弹起,四肢抱住继国严胜的胳膊,一口咬下!
“唔!”
不知道小白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一口尖牙没咬中鱼干,反而插在了继国严胜手上。
两只红色小孔立时在男人手背浮现。
“……咳咳咳!”我拼命清着喉咙,这才没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惨一哥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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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哥:女人,你没有心。
女主:我的心丢在了斑先生那里。
一哥:……
斑: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