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背後响起一裤蹄声。
郤桓度心中一动,知道麻烦来了。
原来蹄声响起时,是在身後二十文处,来人应是在该处策骑等待,见郤桓度出来,才飞骑追至。
其次这追骑一路加速,郤桓度估计,当追骑来至身後时,刚好是这匹马最高峰的速度。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如雷的奔马声中,隐隐传来金属在空中颤动的声音,郤桓度高度灵敏的听觉告诉他,骑者手中持着的,应该是长戈或长戟那一类攻坚的硬兵器,而且一定是高举马前,斜指半空,才会发出这样奇怪的异飨。
郤桓度步速不增不减,依然悠闲地向前缓步前行。
追骑迅速接近。
十丈、九丈、八丈……郤桓度看见迎面来的行人,眼中现出恐惧的光芒,纷纷躲到一旁。
背後金属颤动的异响,忽地消去。转变为破空的响声。这等转变极为含蓄微妙,只有像郤桓度这种受到家传“守心”之术训练的高手,才可以感应得到。
郤桓度微微一笑,这响声的转变,表示敌人的矛尖,从斜指变成平指,直向他郤桓度的背脊刺来。
六丈、五丈、叁丈……郤桓度心中一尘不染,整副精神集中在背後的追骑上,他虽然从没有反首回顾,但背後每一下马蹄声、矛尖每一下颤动声,都是了然在胸,钜细无漏。
二丈、一丈……急骑带起的劲风,吹得郤桓度全身衣衫扬起。
後面横空一声怒喝,金属破风之声大作,敌人手中利器,迅若急雷地直往自已背後刺来。
郤桓度感到敌人利器的劲风破体而至,无论在手劲、角度、位置的拿捏,都当得上好手之列。
郤桓度一言不发,身形一闪,长戈已给他夹在肋下,掠向一旁。
健马擦身飞过,那骑士也是了得,危急间松开持戈的双手,打了一个仰,又坐直身形,没有给郤桓度拖落马下,但已是狼狈不堪。
那人直掠出去,边走边嚷道:“我是代舒雅小姐教训你的。”语声随着远去,人骑只剩下一点影子。
郤桓度啼笑皆非,这等初生之犊,自己若非不想招惹事端,即使来上十个,也早命丧黄泉,还要这样大言不惭。
取下左肋夹着的长戈一看,上面铸了个宁字,心中迅速想起白喜手下大将宁重谋,不知这年轻小伙子和他有何关系。
这时手下几个亲随气急败坏地赶了上来,连连请罪。
其中一个亲随道:“这是宁重谋的叁公子宁声,是夫概王女儿舒雅的追求者之一。”
郤桓度恍然大悟,心想这舒雅纠缠不清,令人头痛。兼且夫概王在吴国另成一股势力,只要吴王阖闾稍有失着,便会取而代之,自己夹处其中,情形危险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