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的是单杰?
这是没有可能的。
单杰已被送上了断头台,元帅是不会欺骗我的。
“圣士!”
我沉声道:“唤我作单杰吧!凤玲美。”
她的目光仍是那样凌厉,但已没有了那种穿透性,这表示她的精神力量是有局限的,这使我稍为心安一点。
我突然发觉自己很喜欢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因为它们使我想起梦女?
这念头使我大吃一惊。
凤玲美道:“你还未对心中的杀机,作出解释。”她的语调依然冰冷,但比起刚才温和了少许。
只要我错说一句话,就是翻脸动手的后果,我也休想能见到他们的大首领达加西,加以刺杀。
我深深望进她的眸子。
她全身一震,纤手放开了我的肩头,条件反向般往后一仰,似乎要避开什么似的。
我也震惊得全身麻木。就在刚才自然而然的一望下,我感自己的心灵向她延伸过去,捕捉到一些奇怪的影像。
凤玲美低喝:“不要对我施展你的心灵对流术。”
“呀!”我叫了起来。
心灵力的延伸消失得影踪全无,我又回复至象往常一样。
强烈的失落感充塞胸臆,就象小孩子给大人挪走最心爱的玩具。
我将目光移往飞船外的世界,大片的绿色使我精神一振,脑筋加复平时的活跃。
我感到心灵静若止水,无边无际的安宁,一个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想法,浮升出来。
我冲口而出道:“你是否也象梦女一样,是来自城市外污染世界的新人类?”
凤玲美一愣:“我早知道瞒不过你这心灵精神学专家,是的,我是在废墟残土里长大的,为了生存,什么苦也吃过。”
我的心神震荡若暴风雨里怒起的狂浪。
为何我会知道梦女是来自城市外的人类?
凤玲美温婉悦耳的声音送入我耳鼓里:“那是个地狱般的世界,但比起城市内所谓安全的封闭环境,却更具有生命的永恒意义和血肉,每天我们都面对死亡,每天也有人死去,但我们仍然不想躲进城市里去,在那里每个人都只象走肉行尸般活着,迷失在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污水里。”
我们沉默起来。
飞船开始下降。
她出奇地没有追问我为何心起杀机的事。
前方的地面裂了开来,露出个足球场般大的进口,柔和的灯光亮起,照明了十多个停机坪。
飞船缓缓降下。
基地藏在地底里,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我将侦察电波试探地往四周送出,发觉只要当电波往天空送出时,便消失无影无踪,但若是在身旁平行送出,却保持正常的运作,当然这亦有距离的限制,照我的估计,整个基地所处被改造了广阔地域,都笼罩在一个巨大的保护罩里,没有任何消息可以送出去,也没有消息可以送进来。
现在我与元帅失去联系,若有任何事情发生,将没有人能帮助我。
侦察电波八爪鱼般往四面八方延伸,很快便弄清楚基地大部分的情形。
我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叛军基地规模之大,确使人不敢小觑。
这基地若以地底城称之,才比较适当。
在我无孔不入的侦察电波下,基地是由八个单位组成的八角形地下城堡,其中七个单位都是军事用途的军工、研究所和训练中心,只有一个单位是作居住用途,在我的感应下,这叛军的大本营现时的总人数,最少超过了二十万人,若是壮年者占有百分之四十,将可组成一支拥有八万人的大军,配以达加西超卓的科技,已有足够威协联邦政府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