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神经往四面八方搜索。
的确没有任何传声设备,也没有任何人。保护达加西的神秘地下巨大密室,依然在能阻隔任何讯号的力场罩内,那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
我脱口叫道:“你是谁?”
那声音在我脑内响起:“我就是今次来要见的人,达加西!”
在我还未来得及惊惶时……“轧轧轧!”
刚拒绝小姐进去的紧紧封闭的门,在我面前打开来,露出往下斜伸没有尽头似的石阶。
这是什么一回事?达加西的声音蓦地扩大,变成由石阶的深处传来:“门为你找开了,还要犹豫吗?”回响轰鸣。
我将震骇的情绪压下,沉声问:“达加西,你听见我吗?”
声音从地底传上来,进入我耳鼓里,就像他在和我耳语般道:“孩子!进来吧,我在等待,我已等了很久,我的愿望只能由你身上实现,你还不明白吗?”
我竭力提醒自己,在达加西眼中,我是单杰而不是方战。
他应仍未识破我的身份。
长长的石阶往下无限地伸进,像能吞噬任何事物的入口,只要达加西将门关上,高能量的力场罩会将我这心怀不轨的闯入者活活困死。
达加西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来这里不是因为想见我吗?为何还要犹豫呢?”
一咬牙,踏步进去。
“轧轧”声在身后响起。
我停下来,直至“轰”一声金属门关上,才深吸一口气,往下走去。
元帅!
方战对你是忠心不二的,今次将是最后一次尽忠,杀死达加西后,我将会自杀,以避过活生生困死的厄运。
地道顶亮起一个个奇怪的光晕,将整道石阶沐浴在金黄的柔光里。
就像一个梦境中的世界。
我不敢以侦察电波探查这叛党基地下的神秘处所,谁说得定达加西有否识破我的行动的本领。
见到他时,我立时用尽一切方法去杀死他,甚至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对联邦政府的热诚在我心内澎湃着。
石阶已尽。
我最少深入离基地地面的半哩距离。
一道长廊出现在眼前,尽处是另一出口。
脚步踏在长廊冰冷的石地上,发出孤独凄冷的清音。
我穿过入口。
来到一个宽广的大堂里。
大堂正中处有个长方形的金属盒子,看来就象灵柩。
我愕然叫道:“达加西!你在那里?”没有回答。再没有任何其他入口或门,大堂是个密闭的空间。“达加西!回答我。”除了我的馀音来回激荡外,再没有一丝任何其他的声音。难道这是个陷阱?不由自主地往那长方盒子走去。大堂顶中处,有团迷蒙的金黄光晕,明月般凄迷地照亮了整个空间。能量由能源带流入我的破阳刀里,使我能应付任何突变。终於来到长方盒子前。一看之下,以我的冷静也不由色变。通过透明的玻璃纤维盒盖,我的视线毫无阻碍地看到了内中的东西。那是达加西。他眼目紧闭,躺在柩内,一点生命的感觉也没有。“达加西!”我凄厉的叫声激荡著。手足不由自主冰冷起来。侦察电波透入柩内,开始扫描。那的确是达加西。元帅曾将达加西身体的所有资料全交给我,包括他的病理纪录、脑电波、肤纹,所以在扫描下,一下子便知道这的确是达加西,而他真的死了。
我本已准备见到达加西立下杀手,岂知见的却是他的尸体。刚才他还在和我说话。小姐还要下来见他。达加西脸目栩栩如生,只像沉睡过去了。他却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