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叫san的,还真准备了画纸?听过卡洛斯说的话,他还以为san的画筒里只有刀呢。
虞幸闲着也是闲着,他觉得外面的风景还不错,每次一来到这个推演世界,他就特别喜欢画画,可能是因为人物角色的影响吧。
他无视了旁边看热闹的眼镜男人,笔尖勾勒,寥寥几笔画出了一扇陈旧而压抑的大门。
大门开着,外头天由浅灰铺染留白,树影一条条的,纤长尖锐,如同鬼魅一般,透着一股浓浓的阴森和诡谲,画出来比原物更加恐怖。
虞幸几乎没怎么构思,画出来的东西就完全符合他在这个推演世界里“恐怖画家”的身份,上回画的画在离开那片地方时好像被肖雪宸捡起来带出去扔了。
这一次,他决定把画留在祠堂,万一后来者看到了,还能带出去卖个钱。
眼镜男人看着看着看入了迷,等虞幸停下笔,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在原地站了半个多小时没动弹过。
眼镜男往后退一步,身后的人一声痛呼:“我靠你妈耶,踩着老子脚了!”
“……”眼镜男回过头,看到两位同伴,还有平时根本不会对画画好奇的林都站在他后面,也刚刚清醒的样子。
被踩到的是个留长发的中年男人,他长的很儒雅,可却是现在醒着的几人中说话最糙的。
“你画画能蛊惑人心。”林被前面人一撞回过神来,皱了皱眉,“这是你的能力?”
“不是,我只是单纯画画而已。”虞幸画画本来就很赏心悦目,行云流水,呈现出来的东西又能极大限度刺激观看者的感官,任何美到一定境界的东西都会使人看入迷,他画的画就是其中一种。
对于画技,虞幸还是挺自信的,他不需要任何手段就能让其他人驻足身旁。
林听了他的回答,好像不太相信。虽然他认为san画得确实好看,但说不定是被蛊惑才会有这种感觉呢?
林仔细观察了一下虞幸的周身,眼瞳变浅,里面宛若风云变幻,又仿佛什么也没有。
原本是想看看虞幸有没有蛊惑能力,结果他看着看着,眼里疑惑越来越重。
寻常人,除了自身的面相、体态之外,挂一个高僧开过光的玉坠,身上便会透着一股禅意;学过道家知识、带着符印桃木这些东西的,会带有道意。
以此类推,心术不正之人,比如杀了人,凶器仍然带在身上的,风水场也透着凶煞;带有邪物准备害人的,风水场会混浊不堪,林只需要一眼就能辨别出这种人,他因此帮了警方不少忙,在学校当地颇受重视。
总的来说,一个人的风水场受其本身人格、贴身所带之物和物品位置限制,同一样东西,戴在不同人身上,乃至不同位置,都会产生不同气场,林的家里天生就会传承能看到这种气场的眼睛。
他发现san身上的感觉十分杂乱,好像有很多东西影响着这个人的力量和气运,既有混浊的,又有流畅而灵性的,融合在一起不仅没有相互破坏,反而达到了一种奇异的平衡。
他看了半天,终于闭上了眼:“你身上的风水场好奇怪……”
虞幸大致猜的出来他指的风水场是什么,至于杂乱,恐怕是祭品和人格面具的缘故。
人格面具带着最强烈的人格气息,他自己体质又特殊,林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nc不知道面具的事,只会觉得他这个人特殊,想必,要么林没有去看卡洛斯身上的风水气场,要么卡洛斯用了一些手段把自己的气场换成了与nc相似的。
“人都有秘密,你有,我也有,这并不奇怪。”虞幸对林笑了笑,打算安慰安慰这个收到了挫折的年轻人。
林沉默一瞬,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对你产生了一点好奇。”他直白得就差直接说“我看你风水场太奇怪,我决定好好观察研究你”了。
虞幸检查了一下因为空气潮湿所以干得很慢的画,无所谓地收拾起东西。
他其实有带工笔画工具,可那是用来临摹壁画的。
今夜耽搁了不少时间,前半夜就快过去,即将对守夜的人进行轮换。
林也累得不行,阿什接替了他的位置,高高兴兴爬起来。
睡了一觉,大家精神都好了不少,除了受伤的尤妮卡和贪睡的诗酒两个女士不参加轮换外,其余的人都很自觉。
卡洛斯穿上外套,拍拍虞幸的肩膀:“你去睡吧,我替你。”
虞幸道:“行,记得帮我看着画,它还没干,干了之后放到角落里去,别被那条鱼折腾湿了。”
卡洛斯伸懒腰的动作一顿,匪夷所思:“画?你刚才又画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