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些进来?”里面的人见顾文渡还没进去,已经催促出声。
“切莫惹国公不满。”老胡也没办法多解释些什么,只得最后叮嘱顾文渡一句让他注意言辞。
当顾文渡踏入房内,四五个酒坛倾倒于地面,房内的酒味浓郁得让他想要掩鼻。但是接触到楼连云的眼神,他还是立刻行礼:“文渡见过国公。”
“在我府上别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客套。”楼国公试图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但是因为醉意实在太浓,他刚一站起就直接坐回了椅子。
“国公……”顾文渡想要上前搀扶,却被楼国公大声喝止。
“老子虽然以后再难在战场厮杀,但是还没轮到让你这个童子搀扶的地步!”
其声如雷,震耳欲聋。
“诺!”顾文渡也不再上前,而是听从了楼连云的话语恭敬地退回原地。
他从这三言两语也能品到这位国公是为什么醉酒。
楼连云也心知赵元任仅仅是解除他的兵权已经是对他生命安全的保护,算是颇为优待了。
但是对于一名将领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再也无法征战,被囚于京城更加绝望的。
两人一同沉默,只留下楼连云有些粗的呼吸声。
过了会,他似是清醒了些:“小子,嗝上次的,上次的两本书都看完了没?”
“回禀国公,您上次所赠书籍及注解文渡日夜拜读,已经从头到尾翻阅四遍,并已记熟于心。”
“你不是想要灭匈奴么?既然已经熟读这两本书,总有点想法,你说说我们大齐现如今最需要做什么?”
楼连云虽然依旧满脸通红,但是话语逻辑已经清晰,他抬起头,那双总是暗淡的眼睛焕发了些许当年的锐利,虽然依旧瘫软在桌上,但是他长时间的身居高位以及征战多年自然而然形成的杀气已经解锁,压得顾文渡感受到了几分紧张。
这是楼连云的考教,他完全不按照通常的规律考察对于书本内容的背诵以及内容理解,直接跳到了对于书本知识的运用。
不过,这样也从另一种程度上降低了难度。毕竟顾文渡自从来到这一世的那一刻,作为一个成年人,灭匈奴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梦想,而是一环扣一环的巨大工程。关于这一点,他早已查阅了无数资料,定下来数版腹稿。
“文渡觉得如今大齐所最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马政!”顾文渡的话音一落就听得了一声酒杯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