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随她站起来。
海蓝娜拉他的手,走下石阶,沿恒河往东走去。
尽管玉手紧握,心中没有半点绮念,他感到海蓝娜并不似一般的女性,人类两性的爱,对她只是一种亵渎。
远处传来庙宇的钟声,令人听之悠然,心神平静。
在暮色里,行人稀少,只有牛群安宁地徘徊岸边,以她们的方式,享受恒河旁的祥洽。
凌渡宇轻呼道:“蹲低!”
两人刚好来到十多只牛形成的群队里,这一蹲低,牛群把他们掩护起来。
海蓝娜相当机灵,眼光搜索下,看到几名缠头、身穿笔挺西装的大汉,由左侧远处向他们的方向气势汹汹地走来,一边走一边张望,显然在寻人。
凌渡宇轻声道:“他们真有本事,这么快找到这里。”那几名大汉是从他下计程车的方向走来,很可能是找上了载他来此的计程车司机,王子的实力确是非同小可。
海蓝娜凑在他耳边道:“我的快艇泊在前面不远的码头处,可是怎样走过去?”
一离开牛群,再没有掩蔽行踪的方法。
凌渡宇心念电转,转过脸来,由于海蓝娜俏脸紧贴在他耳际处,他这样移动,嘴唇恰好碰上她丰润的香唇,凌渡宇忍不住啜了一下,海蓝娜嗯的一声,欲拒还迎,在此刻敌人环伺中,倍添香艳刺激。
凌渡牢一碰即离,涌起轻微的罪恶感,一方面侵犯了清雅的淑女,另一方面好像做了对不起沈翎的犯罪行为。这是有意为之,不像当日搜身时抚摸她玉体的迫不得已。
海蓝娜把俏脸垂到胸前,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入去,耳根红了起来。
凌渡宇强制自己砰然大跳的心脏,凑在她耳边道:“我往回走,当敌人追赶我时,你立即取快艇,绕回头来接我,切记!”
海蓝娜点头表示明白。
凌渡宇掏出手枪,同天空“轰”地开了一响空枪。
四周的牛群立时产生反应,受惊猛跳起来,开始向四力乱窜。此时附近并没有其他的人,不用顾虑误伤无辜者。
凌渡宇乘势向后转身奔去。
大汉们惊觉叫道:“在那边!”
另一个大汉惊呼一声,给冲来的牛群撞个正,滚倒地上。
牛的狂乱蔓延开来,附近的牛骚动起来,分作几群向不同的方向跑去,凌渡宇知道这些牛野性不大,尽管现在声势浩大,混乱的局面会很快平复下来。
凌渡宇借牛群掩护,迅速向海蓝娜相反的方向沿海跑去。
一边走,一边伏低蹲高,借牛群遮挡,时现时隐。
几名大汉发力追来,可是要躲避横冲直撞的牛群,和凌渡宇由二十多码拉远至四十多妈的距离。
凌渡宇狂奔了一会,离开了窜走的牛群,他估计大汉们的人数一定远不止此,只是分散成小组来寻他,日下他暴露了行藏,一定会惹得远近的人赶来围截。
转念末已,迎头已有十多名大汉向他飞奔过来。
凌渡宇正犹豫应否改变计画,自行逃走,耳边传来快艇的响声。
凌渡宇大喝一声,一下冲到岸边,凌空一个翻身,恰好落在海蓝娜驶来的快艇上。
海蓝娜欢呼扭转,快艇斜斜切往对岸,至河小时一个急转,往回头驶去。
凌渡宇望向艇后,暴怒如雷的大汉无意识地沿岸追来,不一会变成不能分辨的黑影。
海蓝娜专心驾驶。
凌渡宇坐在艇后,经历整个月来前所末有的松弛。他为人洒脱,很容易将烦恼事情抛开,从月魔的决斗里(见《月魔》一书),他学会了快乐的真谛:那就是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只有现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