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课的时候十四中也上课,他周末了十四中也要周末。
他不知道夏良在市区的家,知道了也不可能冒冒失失上门去找。
连就住在附近的夏良姥爷家他都不能去问。
倒是偷偷去看过,假装买东西路过,从小路拐进小毛裤胡同,再从胡同拐回小路。
姥爷当时正好刚到家,在做饭,还放着戏。柳小满做贼一样飞快地看了两眼,感觉姥爷看着挺怡然,不像是外孙出了大事的模样,就赶紧走了。
他不敢进去问,以什么身份?以前的同学?同桌?朋友?一条胳膊的朋友?找夏良?找夏良做什么?怎么别人都不找,就你想知道夏良好不好?
柳小满被自己假设的盘问逼得哑口无言。
如果是夏良呢?
他换了个思路。
如果他跟夏良的处境互换,夏良连着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会怎么做?
会直接来找他。
根本不用想,答案就在那里。
无所谓什么上不上课,无所谓这一千万种假设,夏良什么都不怕,只会在第一时间来找他。
柳小满把脸往大章鱼上使劲埋了埋,他突然真的有点儿喘不上气,胸口好像有一只手,把氧气抽空,把肋骨跟心脏狠狠地攥在一起。
他很费力地侧着身,抱着被子蜷起来,滚烫的眼窝更用力地压上大章鱼。
都是借口。